吴圣舒。白辞缓缓吐出三个字:我收到消息,他住在这里。
林云起一怔:报警啊!随后才问:哪来的消息?
钱砸出来的。白辞说得干脆。
有了这个前提,很多等式自动成立。
白辞又道:吴圣舒算计你多次,如果我们能亲自结束这个罪恶的窝点,会很有意义。
说什么傻话呢?林云起不可思议望着他:你连个瓶盖都拧不开,还要去干邪教分子?
……
白辞的面色变化很微妙。
林云起主动打电话给聂言,白辞站在一边轻叹摇头:白得了个好处,他倒是命好。
说明情况后,林云起不赞同表示:命好的人可不用天天加班。
再温顺的人也有叛逆期。哪怕林云起打了电话,白辞仍旧迈步非要朝着密林深处前进。中途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回过头对林云起笃定说:你想打晕阻止我。
林云起收回拳头:想什么呢?我活动一下筋骨。
白辞看破不说破。
有了防备,总不能强行一拳抡过去,林云起摇了摇头,利落地上了一棵树,拿着望远镜观望。
不远处还真有一个小木屋,粗略看去,约有个两三层。
这地方信号不好,刚和聂言打电话都断断续续的,安监控的可能性估计不大。真要闯入,也不是不可能。
林云起动了点心思:你说吴圣舒这个点在干什么?
白辞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总之应该不是在看电视。
……林云起做了个手势:听我指挥,缓慢靠近。
白辞仔细望着夜色下他认真的样子,强忍住笑容,严肃回应:好。
……
吴圣舒的确没在看电视。
他平日喜欢养花逗鸟,根本没电子设备的爱好。
此刻吴圣舒正站在桌前,手握一支劲笔,流水行云般挥斥方遒,写下一句很有杀气的诗句。
对面站着几个人,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了他。
赵余的事情过后,以往在特殊小组待过的人短时间内肯定不能用,甚至要帮他们隐匿踪迹,吴圣舒交待找几个新面孔活动。
他那位姓钱的手下忠心耿耿,当即便领了一伙人过来,其中包括之前来过一次,才加入组织的小年轻。
墨晾干后,吴圣舒卷起刚刚那副作品,又写了一幅字——‘静。’这才终于开口:赵余这个口子被打开,连我做事也不得不瞻前顾后。你们中很多人以往走得是野路子,行事偏激,但我丑说在前面,最近都把爪牙给收好了,别……
吴圣舒的话戛然而止,正在被教训的人纳闷抬头。
快步走到窗前,吴圣舒眯着眼看着外面那道聚起来的黑影,瞧着像是乌云,实际要比云的高度低很多。
……
林云起的前进速度非常慢,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甄别着前方有没有陷阱。
白辞像是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林云起走,他迈步,林云起停,他就跟着停下。骸骨狗悄无声息地处于队伍末端,白辞走,它迈开爪子,白辞停,它摇尾巴。
十分钟过去,这两人一狗的纵队,在荒山野岭间,终于前进了振奋人心的一百米!
白辞哭笑不得地想,以这个速度,估计聂言来了他们还在外围地带打转。
一声惨叫划破黑夜。
林云起皱了下眉,这道声音很年轻,应该不是吴圣舒的:好像出事了。
他利落地爬上树,望远镜的有效距离还行,至少能够清楚看到木屋外门。门是紧闭着的,更里面的情况无法看清。
林云起抬高了一点望远镜,只见木屋上方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有大雨滂沱之势。
他又看了看自己头顶的天空,漆黑如墨,根本没有什么乌云漂浮。
……
木屋。
正在尖叫的是那个刚加入组织的小年轻:钱大哥,好多鬼!
老子看得见。
异物袭击来得太过突然,吴圣舒反应已经足够快,然而带过来的新人仍旧死伤过半。
异物不止一只,吴圣舒本身实力也不俗,干掉两个后,硬是咬牙坚持到了现在。
影子鬼,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杀了我,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异物和人不同,它们从来不会浪费口舌主动解释缘由,进来就下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