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有紧张, 不过更多的庆幸,是还有机会能看见他。
但江季珩并没有这种庆幸。
刚刚那句话不断徘徊,他原有的不动声色都因这句话瓦解纷飞, 气息微紊后,凉薄的笑多一分都吝啬。
他松手放开她, 起身便是走近到窗边,关窗之后随手开了一楼客厅的灯。
时间晚了,你该睡了。
再没多一句破戒,两人理所当然回到原先的冷淡, 无一例外。
宁汐转身便回了房间,比起加速上楼,更像是从他怀里出来之后的落荒而逃。
药还放在床头,没吃。
倾听着门外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脚步声,宁汐盯着那瓶吃了好久快要空瓶的药,身子倏然往后一倒,背脊撞在床上,放空看向空白的天花板,上面若隐若现的,还有一条海蓝萃白鱼尾。
大概是当初贴墙纸时,挑选出来的图案。
宁汐摸了摸自己空荡的脖颈,突然闭上了眼。
眼眶微湿。
兴许是累了,她今晚没吃药,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还是那个深得像是失了尽头的长道。
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来了。
充满消毒水味的一间间病房,宁汐走到深处那间有保镖守在外面的病房,眼熟地交换了个眼神,得到里面让进的命令,才被放任进去。
空白寂静的房间,呼吸机不间断地工作着。
宁汐拎着家里阿姨准备好的补汤站到病床边,看着宁斯华那张苍白无神的脸,面无表情地把补汤搁在桌上,记得喝。
说完,转身要走。
却被宁斯华一下牵住了胳膊。
突然病发的女人现在没了之前妖娆妩媚的一切骄傲,接受治疗后寥无的头发,现在都在绒帽遮掩下,有了瘦骨嶙峋的感觉。
宁汐......她艰难喊她。
宁汐手握紧成拳,闭眼之后压制地吸了口气,转身拿出再假不过的笑,看向她,还有什么事么?
宁斯华就算没力气,嘴上说出的话也丝毫不弱,你有本事接宁桦集团的烂摊子,就休想Ackindom给你帮助。
除非你处理掉它。
宁汐觉得可笑,居高临下地睨', '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