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少有的低声,她在凉风中轻笑说:有脾气了,然后呢?不高不低,毫无别意,却似有若无的,有了她的棱角。
江季珩垂眸看她。
能看到女孩长卷的睫毛压在眼下的淡淡暗影,笑含脆弱,经风一吹,堪堪不得一击。
这个问题,无数个夜晚,宁汐已经数不清想了多少遍。
就像他不耐问的,她仰颈,定定看他,如果有一天我有了脾气,那我会何去何从,我自己都不知道。
于宁汐来说,家就是个漂泊的定义。
她感受不到固定,感受到的温情又都是岌岌会消的,她昨天可能在沪市,今天就可能在帝都。
背景再好,都虚拟缥缈。
她不敢沦陷,就必须设防,这一点,毫无选择。
宁汐?第一次试探性的喊出全名,不管是江季珩,还是宁汐,都有怔松。
顷刻间,铺天盖地的好似都成了江季珩的气息,桂花的清淡萦绕在她鼻尖,一点点雀跃地融入独属于他的清冽味道之间。
宁汐错愕抬头。
她讷讷,不做声响。
只听万籁俱寂,在夜风中有如湍急流过的冰凉河床。
想去看海么?
第14章 喜欢糖拌馄饨。
宁汐就站在他身边,看这一抹浓重夜色落在他身上的阴郁,竟有一瞬出神。
毫无防备地,她噗嗤一下,轻轻笑出了声。
摸不着头脑地,江季珩挑了下眉,笑什么?
眸底的冰封随之卸去。
宁汐眨了眨眼,笑弯似月牙的双眸澄澈清透,丝毫不见刚才的怅惘。
江季珩。她垫垫脚,双手攥在衣边,尝试着靠近仔细看他。
江季珩从没被这么看过,难免神色微皱,嗓音有气息相抵时的泛哑:有事?
宁汐吃吃地笑,摇头,没——
故意说:就是觉得已经长得这么好看了,没想到笑起来会更好看。
......江季珩刚刚明明没笑。
他垂眸定格在女孩明眸中,里头除了自己,就是身后的盈盈皎月。
难得恶作剧心起,彼此咫尺之近的距离,被他猛地一压,宁汐被迫脚跟落地。
鼻尖差点触碰的亲密,他弯腰,目光紧紧锁定,泄出的气息,似乎下一秒都在宁汐唇', '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