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女子当真是神仙,等将她救过来,自己便可挟恩图报。
若她不是,那自己就用妖术将她控制住,也多了个可利用的人。
思索妥当后,容凌也不再吝惜自己原本就为数不多的妖力,将它们尽数凝聚掌心,替女子治疗身上的伤口。
她身上的伤显然不是凡间武器所留下来的伤口,应当是以法术打斗所致,容凌就算是治好她的外伤,也无法治她的内伤。
至于女子是死是活,便只有听天由命了。
做完这一切,容凌才到茅屋后的池边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裳。
此时凡间已是四野星垂,夜空似一方被宝石点缀的绸缎,容凌打了个哈欠,往茅屋里走去。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容凌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便手脚并用地越过女子的身体,爬到床里侧睡下。
如此重复几日,终于在一天,容凌尚在睡梦时,突然感觉身旁有什么动了动。
她睁开眼,再次与对方清冷如冰的双眸对上。
紧接着,她才发现那双眸子似乎没有光彩,只空荡荡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你看不见?容凌忍不住出声问道。
应当是……对方也并不惊慌,是姑娘救下了我?
没错……容凌心想原来是个瞎子,那能给自己帮上什么忙,添乱倒差不多,倒不如早点让她回家的好,免得成了个拖油瓶,你叫什么名字?可有家人?
我叫凤习徽,凤凰的凤……
剩下的画面,谢轻挽没来得及再看下去,只因容凌实在受不住魂念被侵的疼痛,颤着身躯狠狠一口咬上谢轻挽的脖颈。
魂念中容凌与凤习徽相处的几日几夜,于二人而言,不过是短暂一瞬。
而此时的容凌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脑子疼得都快要裂开了,死死咬住谢轻挽不肯松口。
谢轻挽一动不动,任由她泄愤般的动作,目光触到容凌疏冷的眼神时,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不同于现在无论何时都是波澜不惊的冷淡,那时候的容凌,眼底还有生气,说话时眼珠子滴溜溜打转,也不知在算计什么。
谢轻挽几乎是不假思索,单手扣住容凌的手腕,任一只仍带着血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捏住她不过巴掌大的脸颊。
然后她直接微微用力,容凌就痛得不得不松口了咬在她脖颈处的牙齿。
下而来。
缠绵,疯狂,不留余地。
就算是从前被容凌抛下,不得不留在青砂兽腹中,她也没有这么多的怨念,痴缠着容凌,就像是永生永世都不会放手,宛若在幽暗湖底疯狂生长的水草,被沉溺在此处的水鬼怨气所滋生,拼命纠缠着所过之人,要将对方一齐拖进这无边的深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