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也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最后,他直抬起头来,看向李承乾,点头道:有。
他现在也算明白,今日自己为何来这了。
他咬了咬牙,索性破罐破摔道:那日孙家少爷在与赵汉发生冲突之后,便带人从我店里抓走了赵汉兄妹……
说完,他还不忘补充道:说来这事儿也怪我,若是我当初稍稍提醒他一句,让他们兄妹快逃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儿了……
但当初我也是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将恶事做绝。
我只以为让赵汉道个歉就没事儿了。
吴柏重重的叹了口气:谁承想……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还有什么需要赘述的么?
赵汉颇为感激的看了吴柏一眼。
而后一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殿下,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
草民杀了人,自知有罪。
等到殿下给有罪之人定了罪,草民也愿意伏法!
赵汉直起身一副悲壮模样,望着李承乾。
为李承乾冷冷笑了一声。
孙家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扭头看向孙武成,道:如果你还有话说的话,这边还有一堆人证,我大可以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将那夜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已经到了这一步,孙武成还能说什么?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多事之秋,自己的儿子闯了这么大的祸,而且还被李承乾给知道了。
见到这家伙不说话。
李承乾直迈步走回了堂上。
他直坐在县令的位置上,猛地一拍桌案,喝道:孙庭丘!
这三个字一出口。
孙庭丘亦是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刚才那般嚣张的模样?
强抢民女,殴打他人,逼死人命。
你很好啊,我可是好久都没听说过,民间出过这般的恶人了。
李承乾微微昂首道:传我令,将其押赴刑场,当即问斩!
当即问斩四个字出口。
孙庭丘直接就趴在地上了。
他连连用脑袋撞击地面,高呼道: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草民也是一时糊涂,草民是一时糊涂啊。
可显然,现在求饶,已然是晚了。
高至行直接大跨步上前,将其一把提起,随手丢给了帐下士卒。
由两名乾字营押解着,走出了府衙。
而府衙之内。
李承乾则继续道:常州县令,邓兴何在?
听闻这话,一旁的邓兴身形猛地一哆嗦。
他直接从椅子上滑跪到地上,声音颤抖的说:微臣在……
贪赃枉法,枉顾人命。
你还配得上你身上穿的大唐官袍吗?
李承乾挥手道:来人,先把他衣服扒了!
听闻这话,又有两名乾字营士卒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人上下其手,三下五除二,就将邓兴给扒的只剩一件中衣。
也别说我不饶你。
念你这几年对常州做出的贡献,我可以饶你一命。
还不等邓兴出言,李承乾便又补充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降为小吏,在府衙之内誊抄公文,三年后自己去递交辞呈!
这句话,就等同于断送了邓兴的官途了。
十年的寒窗苦读,一朝全散。
邓兴宛如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但他却也不敢抗命,只得再次叩首道:微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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