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李斯文感觉有些多余,他虽然不太了解陈秋雨,但接触过一次后,觉得这个小姑娘虽然生活拮据,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傲气劲儿,对方没有直接找自己借钱,反倒是想要通过打工换取报酬,足以说明她的性格。
显然,如果不是真的遇到麻烦,对方绝对不会给自己打电话,更不会说出难以启齿的话。
我……我妈今天出院,但有一部分医药费没有结清。陈秋雨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要多少钱?李斯文问道。
五……五千多。陈秋雨道。
你在哪个医院,我给你送过去。李斯文直接回道。
第二人民医院。陈秋雨道。
李斯文挂掉电话,拿起桌子上的包道:你看着点厂里,我出去一趟,陈秋雨他妈出院,缺点钱。
用从财务那拿不?常海问道。
不用了,我包里有现金。李斯文没多停留,快速地向外走去,他听得出来,陈秋雨应该很着急,而且他觉得这件事应该没对方说的那么简单,毕竟一个医院也不可能让人拖欠五千多的住院费啊!更何况陈秋雨还是个学生。
第二人民医院在宝安区,一个小时的路程,李斯文到了医院后便下车走进了住院处,刚进住院大厅,就看见靠在墙边的陈秋雨,她耸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两个五十多岁的人站在他面前,一男一女,此时男人正背着手,苦口婆心的说道。
秋雨,不是二叔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这一年来,你爸妈欠了那么多钱,你还得上么?男人叹了口气:今天如果再还不上,二叔可就没办法了。
你劝她有个屁用,一会让人把她直接带走就行了,你对他们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一旁的女人打扮得很时髦,浓妆艳抹,说起话来也非常的尖酸刻薄,末了又看了一眼手表道: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她找的人也没来啊,死丫头,你是不是骗二婶呢?
二叔,二婶,你们……你们再等一等可以么?他一定会来的。陈秋雨咬着牙说道。
哼,我告诉你,再等五分钟,如果人还不来,你就痛痛快快地跟我们走,在里面干几年,把债还清了,再出来清清白白的做人,还上什么学?你就算毕业一年出来能赚多少?女人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说道。
陈秋雨攥着拳头,默默地流着眼泪,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几人的对话让李斯文听的是云里雾里,这一男一女应该是陈秋雨的二叔和二婶,这叔辈亲戚已经很近了,可两人的态度以及说的话,怎么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在里面干几年还债?出来清清白白做人?这是二叔二婶说的话?
李斯文也来不及思考,直接走了过去,一把将男人扒拉开,冷着脸道:欺负小姑娘呢?
你特么谁啊?男人转身看向李斯文,痞里痞气地吐出一句脏话,显然,这男人不是什么好鸟。
而听见李斯文的声音,陈秋雨也猛然抬头,泪眼婆娑的叫了声: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