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老三到底是如何走的?
沉默了半晌之后,阿英才道:三爷昨日回来,似乎心情极好,一个人在书房待了好久,并不许人进去打扰,闲暇日久,三爷已养成笔记当年战事的习惯,有时写到兴奋之处,甚至通宵达旦,所以我并没有觉得异常,是……我疏忽了。
徒元徽招手,
阿英起身,从近处书格里选了几本已然装好的册子,递给了小德子。
翻看了几页之后,徒元徽不得不赞叹,徒元升确实是位儒将,这一笔一划间,不但尽述他经历过的大小战役,还将每次作战的战略考量、战术得失、以及杀场上胜利失败的原因分析得极透彻。
后来三爷唤我进来,又吵着要喝酒,阿英下意识地看了看徒元徽,道:他说今日高兴,好不容易地,皇上终于肯信他了。
徒元徽心下不免一黯,没想到徒元升竟如此看重自己的信任,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却防了徒元升一辈子。
本来三爷的病并不能再喝酒,可我瞧着他难得高兴,不忍扫他的意,便取过酒来,谁想到,三爷不顾劝阻,竟是酩酊大醉,阿英这时猛地泪如泉涌,服侍三爷睡到床上,我便去为他熬醒酒汤,没想到再回来时,三爷已然奄奄一息,我才知道,他是用酒服了鹤顶红。
就知道可能是自尽,真是个傻的。
这时阿英从怀中取出几封书信来,三爷临走前,给我指了指枕边三封遗书,这才闭上眼。
小德子接过信,直接递到徒元徽的手上。
遗书皆是以蜡封缄,除了弘圣帝和甄贵太妃的外,还有一封,居然是给冯玉儿的,看着信封上冯婉瑜亲启五个字,徒元徽心中百般滋味,却再无一点妒意。
他可还说过些什么?徒元徽开口问道。
回皇上,三爷只提到,对外称他乃暴病而亡,也好留些颜面。阿英垂头答道,
徒元徽叫过小德子:将这两封遗书尽速送往西山行宫,还有甄贵太妃老年丧子,怕是承受不了打击,派个太医去跟前看着。
回到御书房,徒元徽取出一直揣在怀中的那封徒元升给冯玉儿的信,思忖了半天,手屡次伸到蜡封处,最后却都缩了回来,想过半天,还是一跺脚,亲自拿着信去了凤仪宫。
今日东暖阁倒是让他进了,不过冯玉儿半靠在榻上,正自闭目养神,并不愿和他招呼,显得极为冷淡。
知道她还在因为康安遇险的事怨怪自己,徒元徽的确理亏,加上这会子脑子里还转着徒元升的事,他心情也好不到哪里,便随便寻了把椅子,闷不吱声地坐下。
一时间,屋里夫妻', '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