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徒元升心情颇好,放下了笔道:今日我在记录当年刚到川南,和入侵的南夷作战之事,那地方瘴气密布,蛇鼠横行,我便中招差点死掉,好在命大,后来又得一当地部族长老的帮忙,用火攻之术才灭了来犯之敌,如今想来,还甚是得意。
阿英不免一愣,想到太医曾说过,徒元升当年受过重伤,想必就是这一回,不免觉得凄凉,这般勇猛杀敌的男儿,如今是能用笔墨缅怀战场风光,着实让人心酸。
有管事这时进来,递上一封信,道:三爷,说是十六爷从西北来的信。
阿英上前接过,眼睛随意瞟了一下,便呈给了徒元升。
徒元升接过后,对阿英和管事道:你们都下去吧!然后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襄阳楼的一个不显眼的雅间里,一位白发无须的老人正自酌着酒,神态却有些心不在焉,倒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门外这时传来几声低语,随即,有人在门上敲了三下,老人放下酒杯,站起身道:请进!
一身青衣的徒元升走了进来,那老人见到他,赶紧上到前来,径自跪到地上行了大礼,道:老奴见过三爷。
徒元升弯腰扶了老人起身,冲他笑了笑,问道:我已然丢了爵位官职,不必行此大礼,只是,陈公公伺候太上皇,竟是能出入西山行宫了?
不瞒三爷,老奴靠着在宫里当过副总管的薄面,从西山混出来的,老陈子很是无奈地笑了笑,想他当年在皇宫叱咤风云,自不会料到今日竟和个过街老鼠一般,要躲躲藏藏地,靠了手上的银子,才得了来往西山的宫里人帮忙,混到了外头。
陈公公可有何事?徒元升顺着陈公公手势坐到了桌边椅上。
皇上让老奴给您带个话,陈公公努力地背了起来:太上皇说,他被困西山多年,你们都以为他会就此吞下这口气,可太上皇却以为,上皇绝不能被儿子打败,换句话说,只要他老人家还有一口气在,便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徒元升微微笑了笑,觉得弘圣帝果然是老了,或者真在西山被关傻,已然到了如今,还做那复辟的美梦。
请三爷俯耳过来!陈公公躬身道。
待陈公公在徒元升耳边将话说完,徒元升的脸色却是纹丝未变,只是直直地望着陈公公。
太上皇真那么相信,樊老将军和四弟手下那一点子人马,便能让他反败为',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