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徽把宫女太监全都赶了出去,在冯玉儿面前伸了个懒腰,张开双臂,命道:更衣。
正坐在贵妃榻上做着针线的冯玉儿却只顾忙自己的,半分不肯搭理徒元徽。
唉,没听到朕说话?徒元徽有些愠怒,干脆上到跟前,拉了拉冯玉儿。
冯玉儿狠狠地将手上针线活扔在榻上,道:皇上,臣妾死罪,半老徐娘了,听不清皇上在说什么!
徒元徽噗地乐了起来,道:既知道自个岁数大了,就该学得机灵着些,宫外头的女人们排队等着进来侍候朕,这会子明白自己没了姿色,再不好好侍候,你可就得寻地方腾位儿了。
这边徒元徽只顾着自己说得高兴,却没注意冯玉儿脸色已是煞白,倒是他到现在都没察觉出来,冯玉儿竟因为一个老字,从昨晚一直呕气到了现在。
终于一只玉手伸过来,替徒元徽松开黄袍的腰带,再一个个解了盘扣,动作还算麻溜,只不过冯玉儿却始终低着头,直到徒元徽感觉手背上滴了一滴水,反手将冯玉儿的头一抬,才发现原来她在挂泪珠儿。
这又怎么啦?徒元徽哭笑不得,哪想到冯玉儿倒是越活越娇了,跟她斗两句嘴,竟还能哭起来,真是连可意都不如。
等到徒元徽回想,自个儿今早出门时,冯玉儿便一脸的不高兴,再往前一推,徒元徽觉得自己猜出了原因,不免暗自骂冯玉儿矫情。
只这话此时只能放心里,为今之计,徒元徽还得把人哄得收了泪,我说,还在气呢,我昨儿个不也是急了吗,你好好地给老三送什么药,那是我兄弟,我自个儿还不知道周应,倒用得着你背地里费这心思。
你……冯玉儿一下子被噎住,这一回她记起来了,昨晚徒元徽好像说过她在惦记谁,原来人在这等着她呢!
冯玉儿顿时如火上浇油,干脆跪到在地,道:臣妾人老珠黄,皇上又暗示我不守妇道,自知这凤仪宫待不得了,皇上不如给指个地儿,臣妾搬过去了事,再不碍您的眼!
有完没完?徒元徽这衣裳才脱了一半,冯玉儿半道居然又跪下来,少不得也有些气,便道:你就指着气死朕,重新改嫁是不,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成,这后宫反正空得很,你想去哪都成!
谢主隆恩!冯玉儿立时站起,直接开了箱笼,便作势收拾起东西,那边徒元徽给气得一跺脚,干脆吊着半挂的衣裳,直接冲到西暖阁去了。
外头宫女太监们探头探脑,皆不知所措,便是小德子硬着头皮进西暖阁,准备帮徒元徽换衣裳,也被轰了出来。
最后还得靠老辣生姜何姑姑出面。b',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