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奶奶瞧薛松躺床上直喘气,哭啼啼地为他擦着冷汗,屏退了下人后,道:大爷,是不是太子爷说了什么?
薛松紧闭着双眼,想起刚才徒元徽回到别院后,将他叫到书房,只甩过来一个账本,便能让薛松面如土色。
太子爷说什么了?
薛松苦笑,太子爷根本不在乎他无力的辩解,只说对薛松既往不咎,但作为补救,要他继续与六皇子来往,要钱就给钱,但要记下去处。
临离开前,太子爷警告道:薛松你是聪明人,该如何行事,想必无需孤再多言,你且记住,日后薛家的成败兴衰,上下几百号人性命,便系于你一身了!
唉!床上的薛松终于长叹出来,除非太子爷早早登上龙位,否则他薛松下半辈子怕是就要过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了,待到徒家兄弟决出胜负,他薛松才算侥幸过关,这时薛松又□□了一声,心道,六皇子一旦知道真相,会放得过他?
大爷,难道真是因为冯玉儿的事?薛大奶奶惊慌地问。
什么冯玉儿,以后再敢人前人后提这名字,爷直接跺了你!薛松翻身坐了起来,指着薛大奶奶大骂了一句。
一夜之间,薛松仿佛大变了性情,原本就是个说不多的人,这会子越发沉默,而且面色阴沉得厉害,开始喜欢一个人锁在书房里,或是喝酒,或是发闷,却不许任何人打扰。
见此情形,薛大奶奶心里七上八下,却又怕惹得丈夫更不快,并不敢上去劝,也只能自苦了。
王氏兴高采烈地过来瞧妹子时,便见薛大奶奶一副垂头丧气表情,免不得笑话道:这两口子又置气了,说来你们做了这么些年夫妻,怎么还是三天两头打打闹闹的。
薛大奶奶讪笑了一下,也不知该如何和她解释,只记牢了薛松的叮嘱,绝不可和他人提到冯玉儿三个字。
听说妹夫昨儿个去见太子爷了?王氏笑看着薛大奶奶,今日一大早,贾政便催赶紧她过来,就是想让王氏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太子爷到底和薛松说了些什么,可有提到贾家或是他贾政。
见过了。薛大奶奶勉强笑了笑。
可说到些什么?王氏凑近了,有意提示道:如今因着冯家大姐儿的关系,太子爷跟咱们算是攀上了亲戚,想必他跟妹夫提到贾家了吧?可有什么说法。
薛大奶奶颇为无奈,说道:我家大爷是天生的闷葫芦,这些日子他又忙得很,宝钗刚生下不久,近日里又常常生病……妹妹照顾她去了,却不清楚这其中细节。
王氏略有些不快,不过知道自己这妹妹向来只听男人的,少不得薛松提前知会',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