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既要娶妻,自是要查个清楚,我怎么听说,孤的岳父母竟是十来年不与贾府走动,可是他们行止有失当之处,惹得国公嫌弃了?徒元徽故意问道。
贾代善望了望贾政,转头回徒元徽道:哪里,只是冯继忠一直在远地任职,这一路山高路远,所以来往得稍有些少了。贾代善心中直打鼓,可他也不可能给出实话,说是史氏厌恶长女,几乎就是将她赶出了贾府。
为人父母,偏心也是有的。徒元徽笑哼了一声,意指贾代善你不必装模作样,你家那点底细,我摸得清清楚楚。
太子爷,家慈还是极疼长姐的。贾政想挽回一些,话一出口倒显得有些弄巧成拙。
徒元徽看了看他,转头对贾代善很是理解地道:既是尊夫人不喜孤的岳母,看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也不该勉强,无妨!
贾代善的脸立时就变了。
不过,国公也该记住,孤对那帮曾打着东宫名义狐假虎威的人恨得要死,所以特地和冯继忠打过招呼,别以为他成了孤的岳父,就能在外头横行霸道。徒元徽一副着实头疼的表情。
太子爷教训得是,贾代善忙谢过,下官也会时时提点冯继忠。
国公家中事忙,这提点便不用麻烦您,冯家夫妇是孤的岳父母,虽一向不太讨贵府夫人欢心,若国公念着父女之情,偶尔做个亲戚走走也是好的,冯家子息单薄,孤既为女婿,必要一力担着,便不劳您费心了。
太子爷对冯家之恩,下官感激不已。贾代善又客套一句,心却突突直跳。
徒元徽淡笑了一下,无论如何,国公是长辈,就麻烦您知会一下那帮子远近亲戚,若有人闲着不耐烦,随便对冯家人指手划脚,或是打着东宫岳家的名义招摇撞骗,别指望孤会舍了冯继忠给他们顶罪!
屋里立时静成一片。
突然徒元徽哈哈大笑起来,半开玩笑道:连皇上都知道,孤从来都是小心过甚之人,实在也是吃了不少亏所致,您家那贾赦和王子胜打着孤的旗号糊弄东阳巡抚的事,孤心里记着呢!
贾家父子俩被徒元徽这一惊一乍吓得着实不轻,等出到别院之外,贾政自觉衣裳都快湿透,转头瞧见贾代善脸色已然不好,忙扶着他上了车。
回到屋里,贾代善灌了两壶酽茶,才算缓过了些劲来,想起刚才徒元徽的字字句句间,满是对贾府的防备和不屑,贾代善少不得唉声叹气好一阵,心道自己那么不容易挣来的浩荡皇恩,竟是要被贾赦这个不孝子给败光了。
老爷,这刚见了太子爷回来,怎么', '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