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遇到了迷惑人心的魇兽,好不容易勘破幻境,睁眼就是祁皎凑的极近的面容,近到连她白皙肌肤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瞧见。
险些叫荀行止以为自己尚未出境,但随之而来,祁皎呆愣慌张的动作一下就证实了她的身份,想来只有真正的祁皎才能连失措都这般富有生气。
思及此,荀行止不自觉微扬了扬唇。
不过,该回答的还是要回答,只听见荀行止略有些冷淡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并非,机缘巧合罢了。
见荀行止没有细说,祁皎便没有再问下去,像她这样贴心的小师妹,才不会黏黏糊糊,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还是应该给师兄一些空间的嘛。
祁皎忍不住在心里给识大体的自己点了个赞,不愧是她,归元宗最好的师妹~
荀行止和祁皎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又怎么会不清楚她的性子,看到她的神情就大致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也不出言打断,而是静静看着她开心的弯杏眼。荀行止望着祁皎时,眼底隐有宠溺之色。
好好的在心里夸赞了自己一番之后,就该面对现实了。
祁皎看着眼前封闭的内室,就连她方才进来的梯道都不见踪迹,光泽柔暗的夜明珠给屋子增添了些不可言说的幽色。
一点可以出去的踪迹都寻不到,祁皎面露苦恼,虽然但是,师兄,我们应该怎么出去啊……
和祁皎不同,荀行止的目光认真的在周遭扫了一遍,最后直直落在那枚铜镜之上。
祁皎顺着荀行止的目光也看到了那枚铜镜,铜镜……它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荀行止缓步上前,手指落在铜镜背后的一行字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声音清冽,一字一字,将之念了出来。
祁皎跪坐在梳妆台前,胳膊放在桌子上,闻言,托着玉白的小脸,歪了歪头,姿态娇俏,看来它的主人应该和自己的夫婿感情极好,否则不至于连镜子上都是这种缠绵悱恻的诗。
荀行止微微沉吟,目光落在那处字迹上,怕不尽然。
这是一行簪花小楷,足可透露出是女子所留,情义绵绵的一句话,只可惜,字迹上头多了一道发泄似的刻痕。
细究起来,旁边亦有几道,足可见它的主人当时有多么气愤,连准头都没有,应该是发泄般的怒划。只',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