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冷笑,没有粮食?骗鬼呢,昨日我抄了你们两间粮铺,里面的粮食可不少,更不要说,你们还有专门储存粮食的粮仓了。
姚伯清忙道:大人容禀,那都是前日才运回来的粮食。
他道:自水灾过后,家父一直担心义县缺粮的事,所以早早派出我和家中的二弟出门采购粮食,我是前日押送了一批粮食回来,二弟还在外面呢,大人昨天抄的那批也是前日补充上的。
韩牧冷笑,你是说我冤枉了你,可账簿……
顾君若轻咳一声,打断韩牧的话,和姚伯清道:既然姚公子说了是误会,但不知你家决定怎样处理这批新粮?
韩牧立即瞪眼看他,对啊,你说啊。
姚伯清咬了咬牙道:自然是降低粮价出售给百姓。
顾君若道:朝廷有律,粮食布匹等一类物资,其价格三月内不得超出三倍定价,否则定为哄抬物价,赵主簿,义县三个月前的粮价是多少?
赵主簿立即道:一般的是十二文一斗。
顾君若点头,看向姚伯清。
姚伯清额头冒着冷汗,他很想硬气一些,但想到韩牧和顾君若的身份,他只能暗暗咬牙,拳头紧握的运了一下气方躬身道:学生正和父亲商议,将价格回落到三十文一斗上。
三十文?!姚老爷跳脚,直接怒问他,你脑子坏掉了!
韩牧闻言,抄起惊堂木就狠狠地一拍,指着姚老爷道:你脑子才坏掉了呢,平时十文钱一斗的粮食被你们卖到一百八十文一斗,我没把之前的钱给你罚回来就算给你面子了,你现在还嫌三十文高?
韩牧气得脑门一抽一抽的,直接回头问顾君若,之前你公告上说的每日工钱多少来着?
一旁的贺子幽小声提醒他,十文到二十文。
对!韩牧回头对姚家父子道:三十文太贵了,十五文一斗!
直接就把价格砍了一半。
姚伯清:……
姚老爷跳脚,十五文一斗,我们连路费都凑不齐,韩县令,你不能出身勋贵就以势压人,你这是要逼我们姚家去死呀。
放屁,分明是你们姚家逼着我义县百姓去死,你就说你定不定这个价吧,你要是不定,我就罚你,囤积居奇和哄抬物价是不是能罚他们?韩牧一点儿也不怂,直接当堂和姚老爷吵架,并且明目张胆的威胁对方,我还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你竟然敢领着家丁护卫围攻本县和县衙,干嘛,想造反吗?
姚伯清就知道他不会放弃这个把柄的,什么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这两个罪名是有操作空间的,但围攻县衙和韩牧的事没有。
当时看到的人太多了,而且义县的那些难民为了粮食一定会站在韩牧那边。
姚伯清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冲韩牧笑道:大人的定价很合理,这一批我们对外的粮价便定为十五文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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