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1161节萧珩将右胳膊枕在了脑后,淡淡地说道:比不上你功力深厚。
脸皮厚。
我是你哥,当然比你厉害!说是这么说,可真正回过意来还是方才。
躺在雪地上的一霎,脑子里的思绪一下子打开了。
不需要任何证据,更像是一种兄弟间的感应,忽然明白了这小子是在捉弄自己。
他淡道:喂,状元,背首诗来听听。
既然窗户纸捅破了,萧珩也不再伪装乖咩咩的弟弟,十分清冷地拒绝了他:不背。
现原形了是叭?上官庆扭头,冷冷地瞪了萧珩一眼,嘲讽地说道,你做弟弟的,还敢忤逆哥哥?能不能有点做小弟的自觉了?
要背你自己背。萧珩淡淡说完,在雪地里翻了个身,甩了个大后背给上官庆。
上官庆气得直咬牙,心里的小人儿暴跳而起,将臭弟弟抡起来,duang——duang——duang地揍进了雪地里,抠都抠不出来的那种!
哼!
上官庆鼻子一哼,没翻身,但却冷冷地闭上了眼睛。
萧珩睁着眼,感受着身上的热气一点一点散去,也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风景。
风已经停了,街上的行人也多了。
偶尔也有路人注意到他们,投来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又匆匆路过了。
兄弟二人的见面十分突然,彼此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或许上官庆有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
二人从见面到现在,有些话题一直避而不提。
譬如皇长孙的身份要不要还给你?
譬如我吃了属于你的解药,你生不生气?
其实,昭都小侯爷也罢,大燕皇长孙也好,两段人生都并非一帆风顺,很难去说究竟谁承受了更大的苦难。
萧珩没死,可昭都小侯爷死了一次。
上官庆还活着,然而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一阵冷风刮来,萧珩的身子凉了凉。
该起来了。他说,别躺了,再躺该着凉了。
他坐起身来。
身后的上官庆没有反应。
他古怪地朝上官庆望去。
上官庆的面色一阵苍白,唇瓣毫无血色。
早上在营地里见到他时,他的脸色便不如正常人红润,但没眼下这般虚弱。
上官庆,你怎么了?萧珩抬手摸了摸他额头。
不烫。
但他的气息很微弱。
萧珩轻轻拍他肩膀:上官庆,上官庆,上官庆!
萧珩算不上久病成医,可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很虚弱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难怪从躺下他就没动过。
他不是懒得动,是根本就动不了了。
你醒醒!
你不是要听我背诗吗?我背给你听!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真难听。上官庆缓缓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地瞥了萧珩一眼。
萧珩纠正道:这首诗不难听!
是你的声音。上官庆翻了个白眼,说道,多大的人了?
萧珩的喉头有些胀痛,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哽咽。
萧珩长呼一口气,只方才一下下的功夫,他后背已被湿透浸透。
连哥哥都不叫了。上官庆抱怨。
萧珩呵呵道:你是打得过我,还是考得过我,为什么要叫你哥哥?
上官庆抓住雪地里的火铳:一枪崩了你。
哥哥。识时务者为俊杰。
上官庆满意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