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沈慕冷笑一声,她恐怕是在守株待兔吧。
推鸿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就听得沈慕接着道:既然是想定一门好亲事,那还是安分些好。
翌日。
天刚蒙蒙亮,整个曲阳都还在沉睡。庄河王落脚的驿站亦是万籁俱寂,两个守在门口的府卫缩了缩脖子,没忍住也打了个瞌睡。
忽然一封信笺从远处飘来,正好落在府卫的脚边。
这是什么东西?
有人捡起来,拍干净尘土,仔细一看,信封上竟然写着两个大字:荣秀。
谁不知道这是他们家郡主的名讳啊,两个府卫的手都在颤,也顾不得是清晨,忙不迭跑进去禀告他们王爷。
啪的一声——
薄薄一张信纸被狠狠排到桌上,隐约能看到艳色的桃花瓣和力透纸背的几行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竟是一封毫不遮掩的情书。
庄河王气得脸色涨红,怒瞪着跪在腿边的女儿,质问:这是谁写来的!
云荣秀一大早被从床上抓起来,还一脸懵然,抬手去看那信,当即羞得满面通红。
我……她张口便想否认,却在电光火石间想到一个人。
是他吧。
她来曲阳之后没见过别人。
一定是他吧。
云荣秀有些犹豫,庄河王见她这忸怩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事瞒着,一拍桌子,急切道:快说!
云荣秀从来没被这么凶过,看着庄河王严肃的面容,脾气当即便冲了上来,她梗着脖子和他对峙,我已经十六了,还不能有个心上人了么!
庄河王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心上人?你是要嫁进京里的!在这江北要什么心上人!
云荣秀不管,只呜呜的哭,庄河王头疼得按了按太阳穴,再不想管她,甩袖走了出去。
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把郡主都给我看好了,若是再让她踏出这院门一步,本王拿你们是问!
主子,云荣秀已经被禁足了。
守在驿站的探子一回来,推鸿就来禀报沈慕了。
此时沈慕正在喂鱼,闻言抖了抖盛着鱼食的小匙,给满池塘的锦鲤都喂了一顿饱餐。
他将铁匙扔回旁边的托盘,在旁边的水盆里地洗净了手。
推鸿很有眼力见地递上干帕子,沈慕接过,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了水珠的手背。
嗯。他应了一声,淡淡道,算是给她点教训,我也没空陪她拉扯。
推鸿心想,同样都姓云,您这耐心还真是时好时坏呢。
沈慕看他垂着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瞪他一眼,命令道:叫人去公主府再守着,别让公主一时冲动去找云荣秀算账,暴露了身份。
自从徐善延来了之后,他便把自己的人撤了。
因为怕他带了太子的人,会顺藤摸瓜查到他的身份。
眼下还没来得及把人再补回去。
是。
推鸿领命走了,可没过一盏茶又回来了。还是气喘吁吁,惊慌失措地回来的。
怎么回事?沈慕霍得站起身。
推鸿一手撑着膝盖换气,一手往城门外的方向指,主子!公主已经出城、出城回京了……
什么?
沈慕只觉得猝不及防,他愣了一瞬,才接着问,什么时候?
属下在周围打听了一番,毫无消息,又去试探了一下邓辉,他亦是全然不知。推鸿猜测着说,应当是昨晚就走了。
昨晚。
沈慕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他该想到的,毕竟,云簇是那么明媚,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沈慕袖手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摆摆手,算了。不必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