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知晓自己的命运无法改变后,就把目光转向了我身上。想着自己不行,至少要让独女的子孙成为殿上人,这样他在羽若底气也更足一些。
母亲在我四五岁时便亡故了,因此张罗好亲事的责任便全权落到父亲身上。
我的母亲,虽然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据说是一位宛如皎洁月光般清雅的姬君,连我那将官运当做一切的父亲在提到她时神色也缓和些许。
有这样一位美丽优秀的母亲,我自然也不会差,在羽若当地有着才貌双全的名声。裳着礼后,慕名递来和歌求爱的才俊也络绎不绝,我也没有多抗拒,和其中看得过去的有过一夜欢愉。
平淡的日子如流水般缓缓而过,暮冬的一天,父亲将我召唤到正屋,神色大喜。
原来是我的婚事有着落了,对方是京都上流贵族佐久早家的儿子,任职中纳言。
父亲欣喜若狂,没想到能找到这样一个家境仕途都十分优越的女婿。
我则心生疑惑,京中有那么多优秀的姬君,为什么要从不起眼的羽若守家选择正妻?
但我的想法根本无关紧要,父亲沉浸在寻得佳婿的惊喜中无法自拔,立刻就给京中的远房堂姑去了信,希望她能托人帮我安顿一下住宅,待占卜出吉日,就安排带着侍女细软上京。
远房堂姑是今上的梅壶女御,虽早已不受宠爱,但因资历深厚,还有些许势力可依仗。
怀着不安和些许期待,我就这样走入了京都。
……
京都的浮华,自然是羽若不可比的,但时间长了习惯下来,也就依然平平淡淡了。???
待我在新居安顿好后,没几日,便收到了未婚夫送来请求明晚相见的和歌,我斟酌词句做了同意的答诗派人送去,第二天早早起来,比在羽若时会见情人要打理得更精细了一番。
……
我以折扇掩面,身着较为正式的五衣小袿,端坐于帷屏后,等待的感觉使人格外焦躁,不知过了多久,我父亲才引领来着一人前来。
他在隔着帷屏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我想看的真切些,可是碍于贵女的礼仪又不能显出急迫的样子,就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加上帷屏这样不真切地看。
绀色冬直衣,乌帽子,身形极为高挑挺拔,脸上看不清楚,但脖子修长,大体轮廓十分秀美的样子。
再与他说了几句场面话,听声音沉稳低沉而带了几分冷峻,我不由对这个未来的丈夫生出了许多期待。
一想到按规矩马上父亲大人就要离去,徒留我二人叙话,我不禁感到几分面热。
可谁知,青年却起身告辞了。
我遗憾又疑惑,父亲在一旁解释说中纳言大人公务繁忙,安慰我‘反正新婚夜也不远了,不急于一时’之类', '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