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特地穿了双凉拖鞋过来,想着就算脏了用水冲一下就干净了。
没想到露出的脚背、脚趾头,全都红肿一片,而且瘙痒像是会传染,从脚背蔓延到脚脖子,接着小腿、膝盖、大腿都觉得痒,手也是,从手背痒到胳膊,再痒到肩膀。
不抓还好,一抓一片红,接着肿起了一个个大包,碰一下又痒又疼。
老朱媳妇又惊又怕,以为是被哪种毒虫咬了,顾不得手里还提着一篮刚摘……不,刚偷的菜,急急喊起救命:
谁家有空啊?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或者去粮店喊一声我家老朱……哎哟!好痒啊……哎哟!
奇痒无比还不能挠,一挠就钻心般的疼。
疼得她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在天井晾衣服的主妇们虽然平日里和老朱媳妇不太对盘,但看她这副样子,还是放下手里的活围上来:
哟!老朱家的,你这是被什么虫咬了吧?怎么这么严重?
嚯!脖子上都有了,老朱家的,你究竟去哪儿了?怎么被咬的这么厉害?
有人看到她脚边的一篮菜,一篮新鲜的刚从地里拔起来的小白菜,很是纳闷:
这是去买菜了?可你家昨儿不是才买了一篮?这么快就吃完了?话说我昨天就想问了,你这小白菜哪儿买的?水灵灵的真新鲜!
老朱媳妇闭着眼装傻,嘴里哎哟哟地喊着:我难受死了!我要晕了!我要晕了!
大伙儿七手八脚地接住她,问后勤借了辆板车,沿途路过粮店,喊了老朱过来,一起送她到医院。
医生是最近才从乡下卫生院调上来的老大夫,一看就知道是过敏,就是这过敏有点严重。
老大夫一边开药配针一边说:这是去野外了吧?八成是碰到木麻黄或臭椿树的汁液了,好在不致命,就是要挂几天针。
老朱狐疑地瞅了自个媳妇一眼:你去野外干什么?
那眼神好似在怀疑她偷人似的。
我没去野外!老朱媳妇怕他误会,脱口道,我就在平房后面摘了点菜。
那几个送她来的妇女见没她们什么事了正准备走,听到这句讶然地转过头:啊?你那篮菜是平房后面摘的?那不是国营饭店的小徐种的吗?
……
老朱媳妇恼羞成怒:她种的怎么了?那块地是公家的,又不是她私有的,我摘她几颗菜能拿我怎么样!
……
大伙儿互看一眼,心说你那是几颗吗?你那是几篮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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