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大伙儿心里更没底了。
……
种田她可以,但为此生病就犯不着了,身体健康可是苟活下去的一个重要因素!于是就没撤下调温仪。
别说女同志,好些个男同志都忍不住哀嚎了:还没到啊?究竟有多远啊?
是以,这一路都没人怀疑她。
一来联系困难,基层不会为了一个普通人动用电话、电报等珍贵的国家资源去查证究竟为啥没来?
步行前往借宿村落——河窝子屯的路上,彼此交头接耳:
都三月底了,这里还冰天雪地的,这么会儿工夫,我感觉手要生冻疮了,想想咱们马上要面临的工作,怎么办啊!
……原来是来感谢的,不是来批评的。
队长,您该不会是想说,找不到可以借宿的人家吧?
牛车继续在寒冰尚未完全融化的土地上咔咔唧唧地走着。
可北方的天气实在太冷了,担心冻出病。
那倒不是。付队长连忙安抚众人,当地人热情得很,何况咱们是响应国家号召,来这里垦荒的,都乐意借咱们住。只是吧,离垦荒点近的村落都条件比较差,需要大家克服。总之,做好心理准备吧,一会儿到了地头,别咋咋呼呼、大惊小怪的,给老乡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咱们少说也要在这儿奋斗三年,都打起精神、拿出战无不胜的勇气来!
哈哈!小徐同志真幽默!早上真的太感谢你了!我父亲说,要不是有你搭把手,他不仅没法把谷子推回家,还可能被板车压伤。特意叮嘱我来谢谢你!
五十年代中期,像这种阴差阳错的事,发生了也就发生了。
好不容易捱到垦荒点所在的北隆乡,还得换乘牛车。
其次,名册、表单都是手抄的,有错误很正常,像父母亲替子女报名、报名时留了他们自己名字这种情形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更正就是了。
火车上坐徐茵隔壁的高个子女青年肖静,冷得牙齿都打颤了,哆哆嗦嗦地问她:徐茵,你不冷吗?看你脸色依旧白白嫩嫩的。
夜深人静时,他双手枕在脑后忍不住想:这莫非真的是好人有好报?
同样,徐茵也在庆幸那个叫徐文发的同志没来,免去了她挖空心思找借口的尴尬。
和她俩同一辆牛车的黄晓红说:我都不用看脸,看我手就知道了,都冻紫了,呜呜呜……太冷了……
付队长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们一眼,好一会儿才说:我也是卡车上才知道,住的地方需要咱们自己盖,目前暂时只能借住当地的老乡家。但是……
男同胞们虽然不像女同志冻得原地直跺脚,但也都在搓手哈气,问领队:队长,啥时候到咱们住的地方?
肖静对徐茵说:咱这么多人,借宿屯民家的话,肯定得分开。一会儿如果可以自己选,咱俩一起住?
我也和你们一起。黄晓红紧跟着道。
徐茵:……
要她选,她更想选单间。
条件差点没关系,主要是一个人住,偶尔能给自己开个小灶、补补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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