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云昭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他通过这样的方式俯视着芸芸众生,看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并且不带感情的眼看着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人散了,眼看他楼塌了……
没错,这些人在云昭的眼中不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个鲜活的数据。
现在,从这些鲜活的数据中,云昭看到大明正在健康有序的发展中,没必要调整目前的国策,一旦这些数据开始恶化了,那么,也就到了云昭调整政策的时候了。
云昭现在要看的数据很多,有关于百姓生活的,有关于商业的,有关于军队的,有关于金融的……任何行业都有一个最真实的晴雨表。
这些晴雨表,就是云昭判断社会发展程度的重要数据。
这是后世常用的手段,有时候会是一群人,一个行业,甚至会确实到一个人。
看完这些数据之后,云昭很高兴,虽然厚厚的一摞子数据中,有一些并不那么合心意,不过,坏的数据不多,远不能与好的数据量相媲美。
三年过去了,云昭并没有变得更加聪明,只是变得更加的阴沉与沉稳。
想起今天是大儿子云彰回家省亲的日子,云昭也不愿意在书房多待,三年的时间里,云彰只回来了两趟,再有半年,这孩子就提前完成了宁夏镇玉山书院下院的学习,参与进入玉山书院上院的考试。
一年多没有见到大儿子,云昭多少有些想念,匆匆的回到家中,听到冯英,钱多多跟云彰说话的声音,他才放慢了脚步。
咳嗽一声之后,云昭就进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云彰正在跟两个母亲说话呢,见父亲回来了,立刻转过身,跪在地上恭敬道:孩儿不在的日子,父亲身子可安康?
云昭看看长高,变黑的云彰,再看看正在跟云琸争夺秋千的云显,云昭就对冯英道:这孩子要不成了,如今正在变成我小时候最鄙薄的模样。
冯英给了一个白眼,钱多多则笑的哈哈的。
云彰不管父亲怎么说,硬是将请安的一套礼仪完整的做完,才站起来冲着父亲傻笑。
有一个一米五高的儿子,这让云昭唏嘘良久,一代人催一代人变老,就是这个样子的。
捏捏儿子的胳膊腿,云昭感慨的道:变得更加壮实,也长高了。
冯英在一边道:您为何不问问彰儿的学业?
云昭白了冯英一眼道:对我来说,我儿子变得壮实,身体长高才是大事,至于学业,只要彰儿努力即可,不用多问。
说完又对云彰道:今天,爹爹亲自下厨可好?
云彰连连点头,冯英也有些惊喜,因为,她丈夫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亲自下厨了。
想吃什么?
云彰笑道:最难忘父亲做的条子肉。
云昭笑了,摸摸云彰的脑袋道:那就吃条子肉。
云彰见父亲答应了,立刻朝云显喊道:老二,爹爹做条子肉,你吃什么?
云显将云琸抱上秋千,推了一把,吓得云琸吱哩哇啦的叫唤,他就来到云昭面前道:父亲,您到现在怎么还喜欢做一些下苦人才喜欢吃的东西?
云昭道:你爹小时候顿顿糜子饭,做梦都想吃一顿条子肉,可惜,你祖母不常做,吃一顿条子肉就是你爹最欢喜的事情。
云彰听父亲这样说,就对云显道:我云氏虽然尊贵无匹,肚子里的胃,却跟乞丐别无二致,老二,爹爹告诉过我们,要做精神上的贵族,不做肉体上的贵族。
云显瞅瞅比他高,比他壮的哥哥,叹口气道:我已经忘记了我是皇子这回事,你怎么还记着你是皇子这个事实呢?
云彰笑道:少跟我打机锋,和尚说的话,并不适合我们家,无欲无求更不是我们家子弟该有的模样。
云显学大人叹了口气道:你看看你,外边穿着跟别的学子同样的衣衫,可是,你白色的里衣领子,却白的跟雪一样,头发梳拢的一丝不苟,脚下的牛皮靴子一尘不染,你已经把自己跟其余的同窗分割开来了。
云彰笑道:难道说像你这样整天懒懒散散,衣衫不整的模样,才算是与群众打成了一片?
云显笑道:喜欢跟我玩的人更多……
云昭见他们兄弟两辩论起来了,就对钱多多道:让他们两个去吵,我们去做条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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