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你甭这么说,爹娘是真的为了孩子们好,如今孩子们都大了,咱家又没有一个识文断字的,这农忙一过,孩子们不去镇子上做工,你难道让他们留在家中?陈民生倒是十分理解老爷子的做法。
毕竟在他们那会,也是如此过来的。
去镇子上当学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
陈海燕同他说不过,气得一扭身子背对着他躺在炕上,我身子不舒服,一会儿你去同娘说,下午家里的活计我就不沾手了。
她这话一听便是在使性子。
那你好生歇着,我去同爹娘说。陈民生硬着头皮去了正房屋里。
大周氏在正房屋里指桑骂槐了两句,被陈保贵给制止了,最终决定由吴倩茹来做。
趁着下午没事儿,陈鱼便牵着陈仲贤背了筐篓子出门割猪草。
临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大房和三房的房门,两屋里都紧闭着门。
尽管陈老爷子发了话,让吴倩茹来收拾家里,但她仍旧有借口来偷懒。
四叔,四婶,你们在家吗?陈鱼同陈仲贤背着猪草站在篱笆门外朝着里面喊道。
苏凝正在屋后拔鼠尾草,根本没有听见声音,倒是屋里的来福和陈永生听见了。
鱼儿,仲贤,你们怎么来了?陈永生将篱笆门给打开,来福一下子就往陈仲贤的腿上扑。
这些日子,陈仲怀偷偷教陈仲贤习字,都和来福打成一片了。
陈仲贤摸着来福的脑袋,从兜里掏出了一只草蜢子,来福一口就吞了下去。
四叔,我四婶呢?陈鱼同弟弟进了院子里,四处张望了一番,并没有看见苏凝的身影。
陈永生指着屋后道:你四婶在后面挖药材,你们是来找仲怀玩的吗?
陈鱼和陈仲贤同时摇了摇头,他们今日来可不是找仲怀玩的,更何况,他们也知道,清明一过,村里学堂就全天上课了。
四叔,我是来给四婶传消息的。陈鱼将背后的篓子搁在院子里,跑去了屋后。
陈永生则是领着陈仲贤进了屋里。
老屋后头的菜地里。
苏凝蹲在墙角,将那些鼠尾草全都连根拔起,不知不觉竟然弄了一篓子。
四婶!陈鱼朝着苏凝喊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苏凝站起身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打算领着陈鱼去前头坐一坐。
陈鱼挣脱开她的手道:四婶,我来是想告诉你们,家里头出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
他们这才刚走没多久,能出啥大事儿?
陈鱼将老陈家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凝,并小心翼翼道:我奶今儿还特别高兴,还说会托关系,一定给仲举和仲礼找个好活儿,还给钱了。
哟,这可不像是大周氏的作风,居然还舍得给钱。
那你大伯母就没有反对吗?苏凝拍了拍手上的土。
陈海燕可是极其心疼自己儿子的,让三个儿子都出去做工,她能舍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