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语调却是微微上扬。
公子?君山眉心微蹙,也不知公子是否听到了?
白玉佛送进去了吗?傅九卿捏了捏眉心,似有些头疼。
君山颔首,是,照着公子的吩咐,一尊送入太后宫里,一尊送进……燕王府。
苍白的指关节,轻轻拢起,傅九卿长睫微垂,这比什么都管用。
打人不打脸,打蛇打七寸。
不多时,外头忽的传来马蹄声,俄而传来毕恭毕敬的声音,公子!
暂且按兵不动,有人盯上傅家了。黝黑的眸中,晕开瘆人的寒意,傅九卿音色凉薄,先把这个人给我揪出来再说!
是!毕恭毕敬。
马蹄声渐行渐远,慕九卿眯了眯眸子,白玉似的指尖摩挲着丑陋的荷包,那丝线缝得一点都不平整,磨得人的指腹有些微微的痒,一直痒到了心里去。
傅九卿的马车停在医馆门前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霞光打在车顶上,四周轻坠的珠帘被映得华光四射。
爹,我先走了!靳月拎着裙摆进了马车,笑盈盈的望他。
见着她心情这般好,傅九卿喉间滚动,今日没出去?
没有没有!靳月连连摇头,我听你的话,今儿一直在爹的医馆里待着,哪儿都没去,你若不信可去问四海和我爹。
傅九卿眸光深了几许,乖!
不过很快,他便觉得她不太对。
修剪得极为圆润的指尖,就这么略带急躁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就好似刻意在隐藏什么情绪,俄而又悄悄抬了眼角,用余光瞄他。
傅九卿眼底的寒气渐渐凝聚,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否则这话篓子怎么会……突然这般安静?确定没走出医馆?
燕王府的事。他开了口,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听得他那凉飕飕的话音,靳月终于扭头看他,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指尖的帕子绞得更紧了些。
他面色冷冽,语调骤沉,说话!
是!靳月应声。
此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大概是觉得烦躁,傅九卿整个人透着森冷的寒气,以至于靳月坐在马车里,都觉得汗毛根根立起,那种坐冷板凳的感觉,真是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靳月低眉望着手中的帕子,脑子里想着负琴教过的那些东西,不由的心里发慌。
只怕傅九卿这样的人,是不太适合,负琴教的那些招数吧?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靳月撒腿就往外冲,跑到马车外,才用力的喘了两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