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具体处罚虽是未定,但少说也得是大出一口血,吃了的都得吐出来。
他随手就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柄铁斧头,劈砍向首乌供奉的根须。
按照作坊两个道徒透露的,酒糟鼻的这口葫芦便是对方温养了多年,从一口八品末等的葫芦温养得来,几乎算是对方的命根子了,日日都揣着。
不过如此一来,整个笼屋归余列一个人享用,灵气充盈,又没有其他人的干扰,正适合他独修。
余列闻言,索性也就更加埋头的在对方身上劈砍。
他原本还琢磨着,自己和嫂嫂洛森同处一室,应该如何注意分寸。结果一连几日的,那嫂嫂洛森都没有回到笼屋中,也不知是返回工坊中去做工了,还是另外寻了个地儿借酒消愁。
于是一番繁琐至极的流程后,天亮时分,余列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
听见来人这番话,余列那原本还有点悬着的心,忽地就放松下来。
伐木丁丁的声音,顿时就在炼丹房中有规律的响起。
因为偌大的丹房中,除却首乌供奉和余列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道徒,空荡荡的。而对方身为一位七品道吏,又身居大商会的炼丹要职,是绝不缺乏苦力道徒的。
他赶紧的回礼,对阴冷道人说:余某明白,诸位都是老行家,余某必不敢胡乱的拿主意,定是听诸位道长的!
鬼神来临后,情况并没有出现变故,甚至还没有等余列一伙人将准备好的证词和证据奉上,那鬼神瞧见了依旧昏死在过道上的一杆道童,脸上已经是露出了冷笑:
不过他瞅看着着铜鼎的脚下,却没有发现可以调节地火的机关,也没有看到可以用来添加的柴火。
首乌供奉的声音虚弱,口中却是依旧叫道: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首乌供奉名义上是要拿他做苦力,但实则是给了他一个小机会。
一番兜兜转转,当余列再次的踏入到首乌供奉炼丹的房间中。
他日夜都没停止,一口气的,将首乌供奉的三分之一肢体都给剁下,扔进了地火岩浆池子中。
余列站在巨大铜鼎下,当即应诺:是!
当即的,余列就将自己二人进入工坊后的一干事情,都说给了对方听。
但是仅仅砍下些许的碎屑,余列就发现手中的铁斧头有了缺口,并且他也越发的感觉自己不像是在砍木头,而更像是在打铁。
结果首乌供奉大笑:
还请将斗法的过程仔细说说,半点也不能隐瞒。否则待会鬼神过来了,若是发觉不对劲,商会也不方便再交涉。
而一等看完炉子后,首乌封炉,大药房中的地火空出来,也就轮到他和苗姆二人借用地火炼体了。
正当余列要出声询问时,铜鼎上的藤蔓枯木蠕动,伸展到了他的跟前,并有闷声响起:
地火不焚寻常物,砍下贫道的枝节和根须,加入池中。
今日的笼屋中恰好没有人,他便收拾收拾了心情,进入到日常的修炼和打磨状态中。
他先是将上一次从工坊中取来的一应烧茅打鼎的器物取出,熟悉了一番,然后忽的,又是将腰间的一尊黄皮葫芦拿出,放在手中好生的摩挲,温养熟悉着。
帮首乌供奉看炉子,正是余列当初应承下的事情,此事可以让他观摩首乌供奉的炼丹。
来了。沉闷的呼声在余列的耳边响起。
这一尊黄皮葫芦,商会和鬼神都没有要给他收走的意思。
它睁开怪异的肉眼珠子,盯着余列,呼道:来了就干活,烧火!
并且此葫芦保留了一定的成长活性,道人经常的温养,并在内里装摄品质优良的灵液,特别是火属性的灵液,是可以继续的提升葫芦品级的,耐用性极强。
他在笼屋中沉吟许久,方才收好葫芦,又在笼屋中给嫂嫂洛森留下书信一封,然后赶往了工坊。
详谈着,一伙人凑在作坊中,越来越像是熟人遇见了在闲谈,到了后来都干脆将隔绝声音的法术给撤掉了,省得浪费符咒。
此葫芦耐火,此番接触地火,正好可以尝试着用葫芦收取。若是可以,今后不仅方便了我平常的修炼、炼丹,等到进行道宫考核时,或是也能作为一番底牌……
首乌供奉那斧凿的人脸上,也是微眯起了眼睛,口中呼道:对对,就是这个力度,甚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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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的态度算不上多么的好,但等那大药房的当值掌柜走上前搭话,和对方言语了几句之后,阴冷道人们看待余列的眼神,顿时就变得缓和了不少。
根据当值掌柜打听的,余列是无功也无过,那酒糟鼻是死的应该,至于另外那两个也吃空饷的道徒,除了道城惩罚之外,还得由商会中人细细的处置。
除此之外,对方还着重提及首乌供奉的炼丹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所需的人手变多,让他尽快来工坊中候着。
那人见余列如此的识相,阴冷的脸上也是挤出了一丝笑容,但一笑反而更冷,看上去活像是个白面鬼似的。
余列顿时一愣,他看着伸到跟前的藤蔓,比划了一下,示意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若非余列修炼的功法和一门法术都和火沾边,肉身耐火,在此等热度之下,他必然是坚持不下去。
一干事情了解,他快步的就回到了潜水旅店中,先为自己办理退租的事情,又给旅店中苗姆留信一封,告知了对方一下笼屋地址。
好在余列有酒糟鼻先动手的确凿证据,以及商会道人的维护,对方搜查的再是仔细,他也是行的端做得正,不用在意。
添柴添柴!熊熊地火,焚我残躯,得炼秘药!
此獠斧凿的五官变得扭曲,欣喜而癫狂,神智已然偏激。
余列继续卖力的砍柴,片刻也不停歇,看起来十分老实。
只是暗地里,他偷偷摸摸的,忽的就将一两截比金铁还坚硬的枯枝,给收到了自己的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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