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旁边的两个道人,还急忙的传音,暗说:来者是何人?会不会是商会中负责检察上下的道人?
只是不管那些道童心中是怎么想的,他们也不敢上前来掺和,甚至连手中的活计都不敢放下,只能时紧绷着精神,继续的炮制药材、看火烧炉。
没错,他其实就是这个想法。等停了丹炉,彻底延误了这批丹药的工期,这更容易让对方三人担责。
但他们丝毫不自我检讨,而是更加怨恨的看向余列,心中仅仅惊道:
三人敢怒不敢言。
酒糟鼻更是目光惊疑不定:没听说这姓余的有大来头啊。他这是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此人来管闲事?
这人也暗暗的瞅了身旁的余列一眼,意识到自己也犯不上为了余列,而担上太大的干系。
但是没等酒糟鼻说完,当值掌柜就冷声道:怎的,尔等是想搬出靠山来压倒贫道?或者说,是那孙掌柜的教你们如此炼丹,以至于残害道童,糟蹋商会的清誉?
咦,这身袍,瞧上去有点眼熟,似乎在哪一处堂口中见过……
不过他们虽然心惊,但也还没有达到胆颤的地步,甚至酒糟鼻还暗自冷哼道:
且先别慌,我等在这作坊蹲了这么多年,打点了那么多人,就算是商会中的巡察道人来了,又有何妨?顶多是将最近吃进肚子的吐出来罢了。
让酒糟鼻三人听见了,面上又是一怔,三人对视了几眼,可笑的看向余列。
而一旁的随着余列前来的当值掌柜,听见了误了工期四个字,则是微皱眉头。
这下子,无须当值掌柜再表露身份,三人的瞳孔就是一缩。
僵持了几息,酒糟鼻终于又走出来几步,低声言语到:这位掌柜的,您可是认识孙掌柜的,某等三人和孙掌柜的关系极好……
他暗想到:玩忽职守是小错,但要是再加上苛刻道童,私自牟利,逼死道童却让商会担责,这过错可就不小了。
几句言语之间,三人只是想赶紧的将余列打发走,其虽然没有直接给余列作证,但言语中也算是默认了余列的问话。
话音一落,余列立刻就迈开步子,走向对面的丹炉。
你这道人,可是在教哥几个做事情?
余列必须得想法设法的,让对方叠加些过错,才能让这三个家伙狠狠的吃个教训。
另外两个道徒也是呼喝到:就是就是。
于是当值掌柜口中冷哼,从腰间掏出来了一块符牌,反笑道:我会不知?尔等仔细看看,贫道在商会中是干什么的!
好呀,贫道今日可算是开了眼,尔等三人这土皇帝,当的可是痛快!
他们赶紧盯向走出来的当值掌柜,眼中都露出棘手和愕然之色,意识到现场竟然还有外人在。
其中酒糟鼻更是残忍的看着余列,心道:
敢找道爷麻烦,今日便废了你,一了百了,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找人出头!
你要停炉罢丹,歇息算账,那我等就直接坏炉烧屋,鱼死网破!
如此一来,就算是你们有理,敢在丹房中作乱斗法,毁坏过甚,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如此一幕落在了余列的眼睛,让他顿时一笑。不过现在那掌柜的已经出面了,他也就不用再多说些什么,仅仅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道长有所不知,炼丹一事也并非想停就停,有几口炉子光是生火就得耗费十天半个月的功夫,灵石是大把大把的撒,若是停了,房中至少是得耽搁一个月的活计。
而这是迟那时快,酒糟鼻目光闪烁,他也灵机一动,忽地叫到:不好!你这家伙不仅强闯进来,还要强行停炉,害我药房!
这话让余列微微挑眉。
这位道长,您是哪位?安静了几息,那酒糟鼻呼了口气,脸上的倨傲模样陡然一变。
这话说出来,颇是有一股义正言辞的意味。
此人思索起自己还该不该继续坚持。
这声音响起来,酒糟鼻三人一愣。
他的两个同伙一听见,立刻也就反应过来:咦!既然这两人要停炉,那我等可以倒扣他们一个意图不轨的帽子啊!
于是下一刻,忽地就又有一声冷笑响起来:
毕竟两人才刚刚结识,余列在首乌供奉那边的份量究竟有多重,目前并未一清二楚。
于是余列立刻就决定再加上一把火,他冷眼看着对面的几人,忽地道:三位,炼丹也不是尔等这个炼制法吧,贫道进门时见到房中不少道童都已经昏死,尔等为何还在此地嬉戏,还不赶紧的停炉!
此人语速极快:
二位道友,快快施法拦敌,可不要坏了房中的丹炉等物。还在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钱道友所言正是,姓余的,你最好是快些离开,否则小心我等告你一个私闯宅邸的罪名。
不过仅仅一些证据,其实并不足以帮助他洗脱罪名。毕竟商会可不是道庭,对方三个也都是商会中的老人,自是有诸多的法子可以扭曲事实。
酒糟鼻面面相觑,更加拿捏不准来人的身份,犹豫一会儿,你一嘴我一句的说:道长说笑了,上头任务催的紧张,可不敢随意的停炉。
贫道刚才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怎的?在此地方,哥哥三个才是管事的,你这家伙算什么东西。休说你已经不在作坊中了,便是在,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你来大呼小叫的!
须知对方三人乃是道徒,所犯的事情仅仅是吃空饷,以及利用任务苛待麾下的道童,种种事情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
而那本就准备偃旗息鼓的当值掌柜瞧见场中事态,当即一惊。
掌柜也是个老油条,瞬间就明白了酒糟鼻三人的想法,心里有些后悔到:糟糕,不该逼的太紧!这三人底子肯定不干净。真打起来了,死了人倒是没甚,但要是打坏了这间药房,我也得吃些挂落啊。
而余列与他完全不同。
瞧见那酒糟鼻三人的喝声,余列先是一惊,但等定睛看了酒糟鼻的动作,他心神定住,面上立刻浮现出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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