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上还附有余凤高的真气烙印,笔迹也是对方的,其中又有一张是传音符信纸,声音也是余凤高的。
至于如此的原因无他,正是对方和余凤高闹出了矛盾,两人已经是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了。
余列点头寒暄:甚好。
想了想,余列将手中的信纸放回到了原地,然后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兀自的盘坐起来。
下一刻,此女再度抬起头。
霎时间,洛森看向余列的眼神就变得颇是复杂起来。
原来嫂嫂洛森和他一样,也已经是旷工超过了一个月。
他余列虽然算不上是个好人,但好歹算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更准确的说,嫂嫂洛森是已经被堂兄余凤高抛下,这才不得不借酒消愁。
嫂嫂洛森的口中也低声说话,左一句右一句的言语起来。
余列睁开眼睛后,对面的洛森察觉到屋中气机发生变化,也是幽幽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精神抖擞的余列,口中尽量从容且平静的招呼到:
修炼的可好?
话说余凤高的这间笼屋,乃是对方在道城中待了三年,才申请得到的。余列之前也想过要申请,但是他的资质足够,资历却是不够,因此并没有资格得到。
他低头看了眼杯中酒,品尝了一口,眼睛顿时微眯,低声道:果然是上等灵酒——美人醉。
他并没有坐在床榻上和对方共饮,而是在乱糟糟的笼屋地面,自行寻了个空地,盘膝而坐。
余凤高和洛森不管是谁,目前而言,两人对他都是好意多过恶意,因此对方两人不管闹成了什么情况,余列不说站在哪一边,但是不乘人之危应当是最基本的。
好在余列还记得自己今日是过来干什么的,他并不是专门过来乘人之危。
当余列在思忖时,对面的女道洛森已经是将一壶灵酒全部下肚了,她这时不再像刚才一样理智尚存,而是脖颈都变得绯红起来,衣襟也微微扯开,口中的话声也是越加的低沉喃喃。
余列将信纸一一看完、听完,脚步一定,他就在笼屋中轻轻叹了一声,算是彻底的信了洛森刚才的话。
因为信中所言之事,除了交代笼屋等杂事之外,正是余凤高让洛森忘掉自己一事。
霎时间,一股精纯的酒香夹杂着灵气,出现在笼屋中,让周遭芳香四溢,赫然是一味精纯灵酒!
于是当女道又将手中的银色酒壶伸过来时,一直不动的余列,终于接过了酒壶。
时间流逝。
只是他并没有像对方一样直接用嘴灌,而是从袖子中取出一个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也没有立刻喝下去。
因此两人名节无亏,对方劝洛森万不要自误,好生修炼才是正途。他日若有机会,两人或许能在道宫中再次相见,到时候他余凤高,定会报答对方一直以来的帮助。
忽然,余列在地上瞧见了几张信纸,他瞅了眼醉倒的洛森后,捡起来一看,发现正是自己那便宜堂兄写给洛森的。
几张信纸上的日期并不相同,应当不是同一日寄送过来的。
持着手中的信纸,余列看向正躺在床上全然没有防备的洛森,摇头失笑:这两人,罢了罢了。
余列目光一扫,在笼屋中瞧见了一堆儿瓶瓶罐罐,倒着的倒着,立着的立着,杂乱不堪。
余列也没有掩饰,直接点头,拱手道:侥幸,近来在外城中厮混,前不久出城时得了点机缘。
于是在余列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此女卧在床榻上,不经意间就沉沉睡了过去,彻底醉倒得不省人事。
此酒他在药房中做工时,见过一两回,乃是八品灵酒中比较带劲的一味。
好在嫂嫂洛森并不是那等气量狭窄之人,对方饮用灵酒,等喝到双眼迷离后,忽地问余列:
余小哥儿,你家堂兄究竟是何种人等,是好是坏?
如今坐在笼屋中吐纳,余列发现屋中的灵气,直接就能和上次租用的静室相媲美,甚至还隐隐的胜过,这让他一时间欣喜,就此陷入到了沉沉的修炼中。
余列也在心中暗想到:没想到余凤高此人当真寻觅见了机会。只是他现在到底是拜入道宫了,还是暂未,怎的也没有给我来信一封……
得知了这样一件事,余列的目中古怪,他捧着手中的酒杯,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立刻起身告辞。
毕竟他之所以能够和眼前的女道联系上,靠的完全就是堂兄余凤高。现在堂兄当了个负心汉,他这个堂弟似乎也该识趣的离去,以免被迁怒了。
当余列心神一动,感应到时间当是已经过去了一夜,他收敛真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对面的床榻,打算等着对方醒来。
她目光幽幽的看着余列,出声问:昨日你来,所为何事?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屋中灵气充盈,吐纳起来一时忘了时辰,还请姐姐恕罪。
两人寒暄着,嫂嫂洛森的口中忽然说出了一句让余列诧异的话:
一股扑鼻的酒水香气,更是浓郁的出现在周遭,恍如泄露的酒窖。
不必多说,这多的酒水定是被嫂嫂洛森一人给喝下了肚,否则对方身为下位道徒,其肉身强悍,绝不至于让酒气明显堆积在身上,还使得面上醉醺醺的。
这话让余列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好在洛森也并没有指望让余列接下,口中自行又说:
地上狼藉的酒壶就是证明,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被收拾,仅仅是落在地上的那几张信纸,已经是消失不见了。
只见洛森的面上露出了然之色,她含笑着,出声:果然,你的道行修满了十年,通过道宫考核的可能性大增,自然是该考虑推荐信一事了。
此女目光闪烁着:
既然如此,贫道这里有一桩资助,或者说交易,不知你敢不敢应下?
余列心中一动,当即拱手道:姐姐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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