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有急切的声音响起:
哥儿勿忧,姐姐尚无子嗣。你如今是八品道徒,听闻可以落得州城道籍,到时候姐姐是可以走亲眷投靠关系的。
在他的印象中,此女道人如其名,性情泼辣而热烈,似火,又独立清高,有些果断,如莲。
余列当初考取了道籍,是选择去乡下搏命,而对方当初考取了道籍,则是选择了嫁入黄家获取资助。论有想法和有规划,此女还在余列之前。
但是出乎余列意料的是,等到两人相对而坐后,余红莲道出由来,却并不是黄家急匆匆的派她过来修补关系,而是余家族长发出的传信,请这个余家女单独的回来探亲一番。
女道睁着好看的眼睛,盯着余炼的面孔打量,她的眼中一时出现恍惚之色,喃喃道:
多年未见,你竟已经这般大了,身份也是今非昔比了,再非从前了。
女道跪着,身上的衣袍宽大,衣襟也大开,正不断的摩挲着、摇晃着。
哟!三哥儿回来了!
余红莲开口:三哥儿放心,妾身今日前来,虽是应了族长的请求,但是妾身并不打算听话,不会劝说三哥儿留下来的。
又有酥麻的声音响起:哥儿,拿姊妹姊当外人嗫。
对于此人的回家探亲,余列是早有预料的,他估摸着不是今晚,就是明后几日。
她伸出手,似乎不由自主的想要抚摸余列的脸颊,但是伸手到半途中,又警醒似的回过神,停住了。
余列瞧着对方仓促离去的身影,微微挑了挑眉毛,心中也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余列和此女的感情早就已经淡薄,还不如和余大田的兄弟情,他现在能够听对方说这么多话,完全就是看在余田氏的面子上。
又泣又诉,这女道堪称是一个梨花带雨。
余红莲那双美丽的眼睛,正神采奕奕的看着余列,一字一句的复述:当年哥儿曾说,‘我若成道徒,唯……’
果不其然的,等他路过其他的余家族人时,族人们的态度都是变得拘谨和生疏,只有个别人还是热情高涨。
说着话,女道还补充到:这件事,娘亲也是允许的。
余列温和的与这名族人回礼,但对方点着头却是连连的避开,然后小步迈开,逃似的离去。
余列瞧见此人,微微一顿,当即打了个稽首,口中呼道:见过二姐。
但是就在这时,女道仰起面孔,她昂着精致的下巴,眼眶绯红,脸上带着泪痕,像是极品的红晕釉色,是一尊美人瓷。
余列对于这人有点印象,对方白日间对他极为热情,但是现在没有热情,只是敬畏了。
多年之前,此女尚未出嫁时,因余列机灵讨喜,在家中又是幼弟,两人的关系较之余大田要好很多,但是在对方出嫁之后,虽然是就在隔壁的黄家,可是一年也就回家一两次而已,他俩的关系也就生疏了,人也逐渐变了。
迎接着余列平静的目光,女道一咬牙,便在余列的跟前行大礼,叫到:
小宅院附近也变得冷冷戚戚,和白日的光景截然不同。
叔伯,客气了。
上位道童易修,三年上位不易,八品道徒不易。
动静响起,余田氏也是摸索着从房门中走出,轻快的也叫到:三哥儿回来了。
嗡嗡,几丝灵光涌动,堂屋中顿时就变得寂静,还有一丝丝的蒙蒙雾气升起,形成了一方隐秘之地。
不等他开口,跟前的这个红唇妙龄女道,走到了他的跟前,款款的行礼。
此是余列拒绝留任在族人的消息,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白日间就流传开,整个余家上下都知道了。
这一句话道出,让余列的眉头更皱,眼神复杂。
话说,他只是余田氏的养子,非是继子,和跟前这女道也是属于似亲实干的幼弟,族人罢了。
一道姣好的身子依靠在门槛上,唇如朱砂,蛾眉轻点,她露出半张精致的面孔。
余列面对这眼前这一幕,也是一时间哑口无言。
堂房中的丝丝雾气纷涌,隔绝内外,在符纸的镇压下,堂屋中显得静谧幽幽,只有吐气声。
几息之后。
堂屋中才又有话声响起,问道:
这件事,二、娘也是允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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