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坛上,余列惊喜完后。
因为他此前是和黑水镇签订的契约,而不是和黑水观主。
余列所修炼的毒功,虽然是一方可得百毒不侵之体的上等功法,能够让他的骨骼血肉都精纯,但这只是对于他自己而言。
一阵杂念中,余列忽然听见身前的女道轻咳一声,对方开口了:
此刻的余列还有点庆幸得亏对方的肉身强悍,中毒后仅仅是身子麻痹,而没有一命呜呼掉,否则的话,他平白无故的害了一条性命,那才真是没地儿说理去,多多少少得留下一些心理阴影。
而在山海界中,乾道和坤道之间或许会因为男女之别,两方的脸皮薄厚不同,但是双方在法力、修为,以及地位上,都是没有任何差距的,乾道可以利用坤道,坤道亦可利用乾道。
他再次的霍然起身,在白玉法坛上踱步走来走去,心中畅想着自己未来的广阔仙途。
虽然两人现在的结果算是皆大欢喜,但故事的一开头,可谈不上美好。
心中松了一口气,佘双白索性就继续老老实实的躺倒在法坛上,只是睁着眼睛,用余光扫视着,看旁边的那姓余的,究竟什么时候会发现她也醒过来了。
看来幸好是她主动提及到了这一点,否则的话,她要是有意忽略,即便两人的关系再是复杂,以余列的性子,对方大概率自此以后,只会对她敬而远之。
咦!余列瞧见佘双白正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洞室顶部时,他下意识的还以为对方是因为羞涩,才不敢起身说话。
她并非会无理取闹之人,也不是不知检点之货,更不希望就此失去余列这个好道友。
余兄不必太在意,中毒一事是贫道自讨之,此番能够成功的步入八品,还得多谢道友的援手。
余列心里嘀咕着,他疑惑的看着佘双白,表情懵懂。
心喜着,余列看着对面神情复杂的佘双白,他摇了摇头,开始琢磨着自己应该如何的为对方解毒……
嗯?!余列眼皮更跳,身子一晃。
当他发现自佘双白仅仅是眼珠子还能够转动的时候,丝毫动弹不得时,皱眉出声:走火入魔了?
洞室中安静,落针可闻。
强血丸入口,几息内就有药液化出,然后佘双白的喉咙滑动,脸色再次绯红。
观主虽走,但是道镇尚在,甚至即便道镇被裁撤了,其相应的隶属关系也会得到保存和转移,指不定以后就会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有几率将他踢回乡下地界。
你就像一道清泉流水般,不知多少次的流淌经过。
不过他很快也意识到了不对,须知这几日以来,可不是他余列乘人之危,而是对方让他助其修行,还用上了武力。
若非他余某人的根基扎实,指不定道途就断在此女的身上了。
直到现在,余列回想起前几日的疯狂,还感觉生疼畏惧的,好在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是逐渐的脚软无力,让他忍受了下来。
终于,他记起来身旁还有一个人正躺着,不知生死,便抬眼看过去。
尴尬之中,余列的眼中再次的露出振奋之色。
半个多时辰过去,洞室的法坛上。
此等涉及道途之事,撕破脸皮只是寻常,狗脑子打出来才是应该。
原来并不是她行功出错了,而是她中了毒,身子正麻痹着,这才无法动弹。
即便他后几年补充了元气,又晋升为了八品道徒,其户籍的归属地也会是一个隐患。
道友言重了,若论吃亏与否,咱俩还不知究竟是谁呢。你取了贫道的元阳,贫道也取了道友的元阴,只能说是阴差阳错,天意弄人……
佘双白见余列的面色沉静,意识到显然余列是明白她所指的东西的。
想来他现在的根基之扎实,当是可以和潜郡诸个家族中的优秀子弟相提并论,不差多少了!
这些事情无疑是麻烦的很,颇有后患,能直接坏了余列为自己规划的人生道途,
从这些方面谈,佘双白对余列所犯下的事情,妥妥的是阻道未遂。
两人每每看见对方,脑子中都会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这几日以来的惊悚之事。
余列听见这话,微微一愣,不明白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又等了十几息,佘双白的面色终于活泛起来,朱唇轻启,欲言又止,她的面色复杂,眼神难以琢磨的看着身前的余列。
道友客气了。
两道人影相对而坐,另外一道也披上了衣物,能够动弹了,仅仅是还有些迟钝,不方便剧烈的活动而已。
余列观之,仿佛是在暗室中窃观白玉美人像似的,妙不可言。
佘双白再次沉声:
余兄不必多言,我会负责的!
对方这话说的,差点吓得余列跳起来,好在佘双白又出声:
实不相瞒,贫道……她欲言又止,似乎想要透露什么,但是话到嘴巴又顿住了,只是再次躬身低头,咬牙说:
还请道友示下,给个机会,让贫道能弥补一二。否则的话,道人此番出力又出人的,实在是让贫道感到亏欠,对余兄不公平。
说着说着,余列后知后觉的暗思到:天意弄人?老家伙弄人?
犹豫了一下,余列将对方扶了起来,安放在法坛上。
余列只是眯着眼睛,并没有说话。
余列稽首回礼:
佘双白不知余列心中的所思所想,听见后反而觉得余列是在安慰她,面上的惭色更加浓郁,羞愧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余列闻言,心中在大松一口气时,最后的一点芥蒂也是消去了。
他在心中叹到:舍堂主,是个厚道人啊!
也罢。余列心中一动,起身开口:
既然如此,不知佘堂主可是还有胆气,愿意与贫道一起图谋七品的精怪,一头恐蜥否?
佘双白点头,斩钉截铁的回答:
贫道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