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火候出牢
又是近一个月过去。
这段时间里面，老乞丐跟着余列，可谓是日日笙歌，夜夜按摩。
其中余列出去耍子一趟了，赶回衙门当中，他还得抓紧时间去熬炼肉身，控制毛孔。
而老乞丐回来了，则是倒头就睡。
等睡了个囫囵觉之后，对方就是叫上刚刚闭眼的余列，再次溜出衙门去寻欢作乐。
如此整了一段时间，余列再次怀疑对方是故意的在试探自己，进行着高人考验之类的。
但是等到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意识到，对方就是单纯的又穷又色，逮着他这一头肥羊，使劲了薅羊毛！
不过有对方给出的一只瞌睡虫在头上，余列也不敢对此人不恭敬，并且仅这一只瞌睡虫的价值，估摸着就值得一件厉害血器了。
余列也就仍由对方占小便宜。
只不过后来对方再出去找乐子的时候，余列不再是次次都跟着出去，他将从方吴目那里得来的储物袋挂在铁栏杆上，任由对方取用里面的符钱。
一股骚臭且刺目的烟雾，从铜鼎底部涌起，因为余列靠的太近，他瞬间就遭了罪。
但是想要达到这一步，其所需要的毒药，却并不是一百种就可以了，而是对毒药的质量也有着不小的要求。
对方即便不擅长炼丹，也会是个擅长豢兽养虫的厉害人物！
如果是后者，老乞丐虽然指点不了余列炼丹，但保不齐手里面就有比黑蛇鱼王毒素更加猛烈的毒物！
这样一来，余列连炼丹都不用了。
并有话声从隔壁传出：你小子是火候不行，那就炼药的时候，把它放到丹炉里面，听它变化就是了。
余列时常都不知道对方是出去了，还是还没回来。
余列露出悻悻之色，呼道：道长听我狡辩！
对方如此的不打扰人，倒也方便余列在衙门监牢中，继续的闭关修炼。
虽然接连又失败了，但是他发现每当铜鼎中的火候不同时，火候虫就会发出嗡嗡的声音，由小到大。若是铜鼎中的火候不均匀，火候虫的嗡嗡鸣叫声，也会此起彼伏，不稳当。
衙门中忽然有道童开门，唤余列：
道友，大点兵结束了！
但是老乞丐才懒得听他继续装模装样，打了个哈欠，继续往稻草堆走去。
但他还没有享受到太大的好处，只是去藏书阁中，将第三层毒功领取到手。
余列剧烈咳嗽着，张口就大呼：前辈，救命！
因为镇子正处于大点兵的缘故，镇子中的各种毒物药材，种类和数量都丰富，极其适合余列进行炼丹试药。
这些毒药，无一不是九品药方中的上等，必须需要用上火法、水法、砂法等正规的手法进行炼制，药材本身就已经很昂贵了，成品更是价格高昂，基本上没有现货。
因为要是老乞丐压根就不擅长炼丹，而是擅长于其他技艺，那么就算对方想要指点，估计也是有心无力。
总共耗费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余列将浑身的毛孔几近控制齐全后，便开始根据第三层的毒功，在囚笼当中开炉炼丹，企图让自己修得气毒。
只不过，余列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
简直就像是疯了似的。
见已经吸引了对方的注意，他不再咋咋呼呼，而是走下法坛，弓腰拱手，直接说：
小子愚钝，炼丹屡次不成，差点服药暴毙，还望道长能指点一二。
咳咳咳！
哐哐响动！
余列站起身子，揭开了盖在铜鼎盖子，一股焦糊发苦的味道，就从鼎身当中散发出来。
接下来。
只是道童的气血，远不如道徒的真气灵敏，其顶多是能模糊的感受到铜鼎当中的热度，不甚细致，更别说去调动气血，外放出去，主动的调整丹炉当中的火候了，此种作用只有真气才能达成。
思绪纷乱。
但是大半个月过去。
余列靠着火候虫，继续观察火候。
老乞丐每天一瘸一拐，乐呵的来往于囚笼茶室等地，悄无声息的，招呼都不打。
但这一次的泥丸，不再是黑色，而是红色，通体就像是一颗红豆。
能观火候，火候虫？
药方堂中倒是还记载着不少合用的毒药方子，但是这些方子中，金石、草木、血肉交杂，炼制的方法也不再是像强血丸一类连炉火都不需要。
随后的日子，余列端坐在监牢当中，再接再厉，继续炼药。
他也明白，自己和老乞丐的两次善缘已尽，该走人了，再无理由打搅对方。
他现在也算是药方堂板上钉钉的堂主了，堂中的药方等物，都可以随他取用。
炼丹中有关火候一事，也是越发的纯熟，他有时候都不需要火候虫的提示，自行就能看出铜鼎中的火候正处于哪一阶段。
即便余列时不时就偷溜出去，取来诱人的酒肉，放在对方的跟前，老乞丐也是纹丝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他目光炯炯的，重新捣药研磨，对着掌心蠕动的红色小虫，道：靠你了，小家伙！
正当余列面露的失望之色时，老乞丐又伸手进自己的胳肢窝中，搓了搓，头也不回的又弹出一颗泥丸。
又一炉子的药物，算是彻底的炼废了。
他的嘴里面又念叨个不停：火法、火候……废物矣!
老乞丐的面上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显然是舒服妥当了，才又回来了。
对方捏着自己被茶室女道精心打理过的胡须，摇头不已：悠着点，年少不知精珍贵，老了就会空流泪。
余列微阖眼眸，每隔三十六息，就伸手拍打跟前的铜鼎，运用自身的气血，去感悟铜鼎当中的火候。
结果别说一口气拉满进度了，他连修得气毒的一半毒药，都还没有凑齐。
结果单单火候这一环节，就将他折磨得死死的。
余列捧着红豆般泥丸，发现这颗红豆泥丸也蠕动起来，变成了一只小虫子。只不过这只和瞌睡虫不一样，没有翅膀，还很烫。
老乞丐在弹出火候虫之后，已经是挺尸在了草堆中，一动不动，显然是不想搭理再余列了。
如此的发病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余列突然的定住身子，悄悄环顾四方，发现监牢里面还是空无一人。
这老乞丐还挺讲规矩的，每天用多少，就从储物袋子当中取多少，也不多拿。
而在得到了上位道童的牌牌之后，余列在整个黑水镇子当中，大小也算是一个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他心中思忖着：为何还未成功，我都将方老的法坛掏出来了，还割了不少石阴太岁，扔进去，稳定药性……是不是方子有问题？
余列站在金属法坛上，几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咳嗽出声：这烟子，咋如此冲人！
他停在了余列的牢笼门口，瞧见了笼子中的滚滚浓烟，将整个监牢都弄得乌烟瘴气，却只是微微一愣，丝毫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