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点点头。
面对包租婆如此态度,余列的面色不变,只是笑了笑,挪步就要离去。
抱着儿子,她坐在石阶上,继续惶恐的挨着。
她还有些得意的看着余列几人,并用筷子指着四下:这里没地儿了,咱娘俩占了,余哥儿另外去找个地吧。不过你们来晚了,现在早就没地坐了。
包租婆脑子发懵:这余哥儿,咋去楼上,咋能去楼上吃饭?
而包租婆坐在坎子上,看着楼下的这么多人,心里更加凉凉。
跟在余列身旁的老胡头听见,抬头看了眼余列,终于忍不住,对包租婆呵斥到:
没眼力的东西!要不是你带着娃,嘴都给你撕了。
巧哥咽了下兽肉,发懵。
一直到了半夜,夜色深沉冰凉,巧哥在包租婆的怀里睡着,她自己也眼睛迷蒙。
她抱着饭碗,感觉碗里大块的虎肉鹿肉,一点都不香。
包租婆看着坐在石阶上的儿子,又看看没入楼梯口的余列,心中顿时生出了悔意,以及惶恐之色。
听完巧哥的回答,包租婆的嘴皮子哆嗦,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贼老天!这白面儿脸余列,嘛时候成为了中位道童?这才几个月,他在丹房中还当上好差了?
包租婆惴惴不安,说:今天巧了,咋看见你,还有余哥儿,都往楼上走去?是碰见好事了吗?
对于在丹房中见到余列,包租婆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因为余列进了丹房的事情,早就通过单道童的嘴巴,传得杂院人人都知道了。不过他们所知道的,仅仅是余列在毒口中打工,并不知余列入职就是个小头头。
更关键的是,如果能搭上余列这条线,她家巧哥以后进入丹房,得个不差的差事,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包租婆听完萝卜头的回答后,心中咯噔一凉,最后的一点侥幸也没了:
老胡头这才狠狠的瞪了包租婆几眼,大跨步的绕开对方娘俩,跟着余列离去。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老胡头恭敬的跟在余列身后,两人进入楼梯口子,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去。
大晚上的,余哥儿你胡乱扒拉作甚,吓得婆子我把碗都砸了。
巧哥捧着又一大碗肉,艰难的吃着,头也不抬的回答:余哥说这些东西不好吃,要带我去吃好东西。
萝卜头笑着,大声回答:不巧不巧!今天就是余哥儿升职做东,要请其他堂口的大头头们吃饭,我这也是沾了光,可以上去蹭蹭饭!
饭堂中,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见骂走了余列和老胡头,包租婆的脸上有些得得意,她靠着墙上,斜睨着离去的两个人,口中对自家儿子说:巧哥,你得学学娘,要不是娘这般泼辣得劲,你咋能安逸长这么大……
包租婆脸上的怒色顿时有些悻悻,她转头看着四下投过来的眼神,脸色又一板,没好气的冲余列说:
话说完,萝卜头挥挥手,就又急忙的往楼上走去,他可不敢迟到了。
包租婆蹲下身子,欢欢喜喜的冲着巧哥说:快看看,娘刚才在碗里面好了看见了鱼骨头,莫非就是镇子里的黑鱼!
若余列单单只是中位道童,包租婆可能还不会如此的慌张,但余列是在丹房中当差。她明白的很,知道毒口道童和毒口大头头,待遇截然不同,几乎天差地别。
包租婆腆着脸,赔笑的和对方周旋,想要多留一点时间,结果差点被抓起来,还要被论个私闯丹房的罪名。
正说着话,包租婆口中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脸色霎时间惊疑不定,还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包租婆的身子顿时一激灵,睡意全无,腾地就要站起来。
但是她立马发现说话的人不是余列,而是萝卜头。
站起身,包租婆头晕间,只看见另一道背影晃了晃,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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