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得钱得药
热闹繁忙的街道上，余列蒙着脸，摆开鱼摊。
黑蛇鱼虽然是黑水镇的特产，是最为寻常的灵鱼，但是并不意味着它就不抢手。
余列每每到一个地方摆摊，不管他摆出来的是一两条，还是三四条，几乎都是几句话的功夫，黑蛇鱼就卖完了。
并且他都没有故意的压低价格，而是按着每日的市价，一分一毫的利都不让的在卖。
不过对于余列来说，麻烦的事情本就不是卖鱼过程，而是卖完之后的挪窝。
他得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
一连的转悠了七个摊位，余列才将自己夜里钓到的黑蛇鱼卖出了大半，换成符钱。
其中有一次，他还又碰见包租婆在售卖假鱼饵，为免被对方瞧破身形，只得当即就又换了个摊位，白白浪费一身的乔装打扮。
幸而黑水镇中的人口并不少，余列谨慎行事，其他人的举止也神秘，他换来换去，并没有引起注意。
虽然如此，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余列还是见好就收。
但余列也并非无缘无故的就要给对方鱼鳔用，他当即拱手：也有一事要麻烦房东。
随后，人头取出来药物，余列一一的收下。
正感慨着，余列忽然望见了一间茶室，那里热气腾腾，散发来一阵诱人的油香味道。
余列微抬眼眉，他走了到早点摊子跟前，迎面被热气烘了一下，顿时感觉身子一下子暖了许多。
这时余列再看向路上神色各异的道童们，他心中刚刚那股压抑的滋味，似乎就像是包子的白气般，乎乎飘散了许多。
发呆一会儿，余列回过神来，发现天色还只是蒙蒙亮，并没有亮透。
他只是敲了几下，就忽地一阵香风袭来，一张涂脂抹粉的脸从门后冒出，讶然的看着余列。
对方听见跨过门槛的脚步声，嘟囔到：来到真早，刚开门就过来了，也不让人睡个回笼觉。
虽然租用的石屋比官办静室要厚实，他也会再布置一些手段，防止被人打搅，镇子中更有相关的规矩。但是如果有人在外面照料，无疑会更加稳妥一些，也能防止余列被类似于高利那种人打搅。
一路兜兜转转。
正啃着包子，余列的眉头忽然一挑，在隔壁的茶室中看见了一个熟人。
女邻居当即笑得合不拢腿，她丝毫不嫌弃腥味，一把就接过鱼鳔：哎呀！这该多不好意思啊。
当天太阳刚一出，卖鱼的人一变少，他就按捺住心神，停止了贩卖。
选择了个角落的凳子，余列一屁股坐下，当即招手：小二，小笼包来一笼！
一顿早点吃完，丹房多半也开门了。
好好歇息了一天后，第二天的深夜，余列方才又从石屋中走出，游荡在黑水镇中，售卖自己的黑蛇鱼。
因为这次的药材比上一次种类要多，分量要大，也都更加昂贵，余列不想在回去的路上引人注意，索性就在偏房堂口中，将药物都塞入了血蛤肚里面。
当余列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的双手笼在袖子中，忽地又袖子中掏出了一串东西。
他随手的卷起油布，抄在手中，收了摊子踱步走起来，但是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干什么。
余列点头，往对方递过去：正是，黑蛇鱼的。房东将就着先用用，下次有了再给你捎回来。
余列听见了略微熟悉的话，抬头一瞧，就看见柜台口子中，突然探出来一个干瘪的脑袋，对方咧着嘴，笑嘻嘻看着余列。
踱步走着，余列再次扭头看着周遭奔波的道童们。
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余列这是已经兜售完了货物，赚了一笔，只是不知道赚多赚少罢了。
来到黑水镇后，不管是修为的进度，还是生存本身的压力，以及旁人的压迫、三年期限……种种，让人真真是一刻都不敢停歇。
对方的眼睛当即微微一亮：这是、鱼鳔？
余列就此蹲坐着，发呆似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道童们。
余列没有踏入自己的家门，而是敲打起了女邻居的房门。
柜台后打哈欠的道人听见，微微一愣，话声略微清醒的说：
余列打了个拱手，利索的报上药名：火烧铜汁三丸，红铅药一封，经霜的蚂蚱三对，白铁皮一贯……，还有密炼火油一瓶！
对方穿着道袍，蓄着山羊胡子，正有滋有味的吃着早点、品着茶。
而且余列的女邻居虽然是做皮肉生意的，但是对方的修为可不低，其比余列要高，足以应付绝大多数人了，就算是毒口头头来，对方也能应付，起码能卖个面子。
行人匆匆，不时就有人路过余列的摊子，他们偶尔看见了余列空荡荡的摊位，脸上都会露出羡慕或是嫉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