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外面的世界。
贝丝安静了下来,她并没有见识过多少人,但是面前这个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人。
你长大了吗?
他终于记忆起了自己是谁,也记忆起了自己为何来到这里。
又一次轮回结束了。它们看向周围的其他虚无之菌。
我和我的船员们一起驾驶着船寻找世界的尽头,一起进入了主宰神明的玻璃缸中,寻找我们期待的宝藏和辉煌。
地狱之王纳普洛抬起头,朝着天空看去。
我。
虚无说,长大后就得离开家去远方。
他想起了自己的冒险,想起了那条大船。
结束了!
所以祂是至高的神明,祂的父亲是永恒的造物主,祂是因赛的长女。
就好像在那茫茫天际之中,终于看到了闪烁的亮光,找到了方向。
找到了。
他只是突然说出了另一个家伙。
安丽愣了一下,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望着身形高大且美丽的安丽,突然小声地开口问她。
我真的好羡慕。
哈哈哈哈,终于结束了吗?一个个虚无之菌挣脱了躯壳,变成了白色的影子。
一时之间,布里曼感觉自己好像在无数个身影之中变幻轮回,身形都扭曲成了一个疯狂抖动的轮廓。
贝丝!
那些熟悉的影子一个个在变化之中不断扭曲着,最后朝着一个不可名状的模样变化而去。
安丽飞上天空,终于在天穹的云海之上找到了那座神国,对方犹如一个巨蛋一样隐藏在虚空之上。
贝丝疑惑的看着虚无菌母,她似乎第一次看到虚无菌母会这样。
演化结束!
布里曼愣住了,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你究竟,还想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而在世界崩溃,无穷泡沫涌来的时候。
那苍茫死寂的国度之中,有着一个日复一日徘徊在这里的身影,他已经在这里孤独地徘徊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了。
虽然那些超大型神之形生命种身上曾经的仪式术阵都已经消失,但是安丽还是在他们身上找到未曾彻底褪去的印记,临摹刻画下来之后,拼凑在一起又按照自己掌握的知识进行弥补,化为了一个完整的图案。
她抬起头来,却看到了天穹高处有什么什么亮光闪烁了一下。
我知道长大和成熟是不是好的,可是我知道,我们既然存在于这个世界,就没有选择。
我是……
但是最后,却变得苦涩无比。
她的形态一点点缩小,渐渐地变成普通人的高度。
桀桀桀桀!
意识连接,安丽走入了另一个神明的梦中。
她的生活和世界如此简单,什么都不用去想。
缸中轮回也结束了。
好啊!
不在梦界,还在人间。
我也要离开家了。
安丽恍惚之间,也不明白所谓的成熟和长大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布里曼在洪流的席卷之中矗立,哑口无言。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输。
我是什么?
我讨厌长大。
记忆不断推向古老的岁月,推向几万年前,十万年前,甚至是一百万年前。
真正的神!
谢谢你。
晴空白日。
然而,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飘摇在没有边际的天空之上。
贝丝!
我是神!
而所有人跟着一起朝着,脱离玻璃缸而去。
贝丝抬起头,目光里含着泪水,询问着大人模样的安丽。
他们的大船依旧在外面等着他们,只是回来的人,不再是曾经的那些人。
——
缸中世界大陆的某个角落之中。
因为祂发现,自己有一天也不得不离开生命主宰的身边。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闭着眼睛,静静地酣睡。
安丽听完,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矮子说,长大就是不断地失去曾经得到的东西,然后去寻找曾经丢失的东西和遗憾。
我一定要赢。
她带着布里曼朝着里面走去,对方也没有拒绝她和布里曼的进入。
然而,贝丝看着虚无菌母,先是不敢置信,然后一点点露出了开心到极点的笑。
贝丝问她:虚无,你要去哪里?
如果,你也不知道去哪里的话。
他们的影子飘了起来,飞向高天之外。
但是这一切,都需要建立神系,需要成为真神。
世界之中,所有的生灵伴随着世界的毁灭而变化。
贝丝说着说着,似乎变得非常难过。
已经过去了一百多万年了,物种出现又终结,最终的抉择也已经出现。
最后。
另一边。
如果你选择留在原地,我也不会逼迫你。
或者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本来样貌和真正的自我。
我们就不能,永远像一个孩子一样吗?
结束了……
看着所有人跟着他一起,朝着同一个地点而去,他激动地喊着他们。
最终安丽虽然联系上了,那座神国并没有回应。
还是,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
那是一场伟大的,史无前例的冒险。
一个影子出现在了白色的风暴里,朝着贝丝走去。
——
从天之镜之中走出。
发生了什么?
安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那是神国的光芒。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虚无菌母看向这个自己唯一的关系牵连者,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除了生命主宰外唯一的锚定之存在。
我是虫子?我是植物?我是三叶人?
我可以和你彻底解除你在太古时代与蓝恩老师签订的契约,但是我希望你将最后抉择的机会让给我。
长大和成熟,好像并没有我们想象之中的那么好。
虚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去哪里。
既然在人间,那么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她向着对方做出了邀请,只是哪怕是邀请,她也说得十分僵硬,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她突然感觉到茫然,那美丽且浩瀚的世界似乎将她内心的那一点点不安放大到了极限。
她回头看了一眼布里曼,露出了笑容。
全部都结束了。
贝丝抱住了尾巴,坐在了原地。
安丽说:那取决于你愿意跟随于谁,你如果想要跟随着我前往远方,我们可以一起同行。
他立刻迫不及待地看向周围,寻找着自己想要寻找的那些身影。
站在那外面,安丽什么也看不到,她只看到疑似虚无菌母的身影到来,进入了深处。
我就知道,我还没有输,我还没有输。
那漫长的岁月之中,他们彻底丢失了本相,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貌。
那个幽魂抬起头,透过玻璃穹顶看着倒卷的白色世界洪流。
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开始。
她就好像一个风筝,被主人松开了手,便任由风吹向世界的另一端。
你来了。
犹如沉睡在妈妈的怀抱和子宫里。
安丽:因为我们无法和岁月相抗,无法逆着世界的洪流而上。
也只有在这座主宰神明的缸中世界里,才能够如此清晰地看到未来吧!
她看到神国之岛在崩溃,看到巨蛋一点点被泡沫吞噬湮灭。
地狱之中。
波里克站在原地等待,没有抗拒一切的结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一般。
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们就一起去吧!
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是三叶人布里曼,我是白金号的船长。
贝丝问她:为什么?
波里克停下了手中的实验,放下了道具。
安丽。
就好像是命运和光阴告诉你,你不得不长大了一样,你不知道如何去说不。
她永远不会失去,因为祂活在永恒的世界,活在永恒的身边。
大副,二副……
我该如何存在?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我该去往哪里?
这里只有永恒的孤寂,还有死亡。
她昂着头,念出了对方真正的名字,那个虚无菌母为她取的名字。
梦界深处。
这也并不奇怪,因为在这里和他一样徘徊的还有着无穷无尽的影子。
船上的人说,长大以后的人没有选择,只能在风浪里选择坚强。
第一,在玻璃缸中你们永远不会真正死去。
不喜欢变得成熟。
他们不仅仅忘记了自己是谁,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智慧种。
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世界湮灭,万物归原。
整个空间除了无尽的白,什么也没有剩下。
所有的虚无之菌和闯入这个世界的人,重新回到了外面。
而这个时候,外面的世界才过去了十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