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只苍老粗糙、皱纹满布的大手无声无息地按住两个人的手,一压一挤一弹,把张想尔推开了。
老道士王大顺亲自试手钱权。
钱权微微下蹲,双脚扎定马步,不再施展步法,化身真正的不倒翁。
老道士面带自然笑意,双手和钱权双手交错,如抱似封,你来我往。
两个人的身体摇来摇去,像在风中摇曳的两根劲草。
谁也推不倒谁,谁也压不住谁。
张想尔却是一整个看呆了。
钱权你什么档次,也敢跟师父一样以虚御实、圆转如意了?
王大顺和钱权推搡了半天,竟是谁也赢不了谁。
哈哈哈,钱权小友,咱们算平手如何?
老道士心情极佳,畅快大笑。
我正有此意。钱权道。
二人就此收手。
说说看,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老道士好奇问道。
每日饮茶,练功不停,遇到疑难便和家父交流。
不料今日脑海中忽而灵光乍现、茅塞顿开,好像从身体某处涌出了一股无名气息,贯通全身,身上的酸痛疲倦,一扫而空。
只觉呼吸轻快,周身无不自在如意,伤势的问题迎刃而解。
学名叫‘先天一气’。老道士听着钱权的讲述,双目熠熠生辉,我现在明白你为何年纪轻轻,功夫却练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这等天赋和悟性,即便是我,这一生见过的也不超过两个。
师父,你说的另外一个,是我吗?张想尔见缝插针地问道。
不是的。
了解。张想尔失落。
既然钱权小友你已经痊愈,我也不在此久留了,这就返回武当。老道士干脆道。
来都来了,吃顿饭再走吧。钱权忙道。
不必了,与人交往,清淡简单最好,如无必要,勿增麻烦。
老道士语气洒脱,说走就走,精心准备的疗伤攻略,提也没提。
张想尔倒想起什么,临行前问钱权:那二弟,中日武术比赛?
我会参加的。钱权道。
嗯,张想尔欣然颔首,再给他们一点中国武术的震撼。
钱权微笑挥手。
你觉得如何?
坐车去车站的途中,王大顺问张想尔。
钱权么?
嗯。
张想尔沉吟片刻,道:不差。
王大顺微微一笑,道:为师刚刚撒谎了。
什么?
我说他那等天赋,我此生见过的也不超过两个,其实是文字游戏,我活了一百多年,像他那种妖孽,我特么的从没见过第二个!
啊?张想尔震惊于师父的粗口。
《武当小循环功》不到两个月练成,即使有咏春的功底,也太违背常理了。
不瞒你说,我之所以想赶紧回武当,不是因为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而是因为跟他在一起,太伤自尊了!
既振奋惊喜,又觉伤自尊。
师父……张想尔轻叹一声,我懂你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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