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又走了一日, 在道观中借宿,赶忙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文寨主一身小褂短裤,悠然自得的甩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浑身上下散发着皂角和茱萸的香气。站在台阶上,借穿堂而过的风吹头发。
葛谨风不信僧道,别人都一窝蜂的去前面拜神仙, 他坐在门口翻《常清静经》打发时间,考虑等回去之后如果说自己被山中神仙所搭救……天王能不能信。道难, 你不会头疼吗?
啥?没人打我脑袋, 怎么会头疼。
头发还没擦干就见风, 你不会头疼?
文蜀哈哈一笑, 甩了甩长到屁股的头发:我内力深厚, 这点风邪还不能入体。起来,给我梳头。
葛谨风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想叹气又忍回去了,既然不能抵抗,又何必唉声叹气惹得人家多心。
面带微笑气定神闲的放下书,拿了梳子篦子和棉布手帕过来,分了缕, 缓缓梳顺。因为心里想着别的事,因此耐心十足。
文蜀反而翻了会书: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 流浪生死。说的多好啊。红尘白浪两茫茫,这句话好, 下句是狗屁。
下一句是什么?
不记得了,大约是劝人忍耐命运,安分守己。这种诗准是几个天王写的, 自己造了反之后,叫别人不许造反。
葛谨风知道不是,笑道:这种事还用他们吩咐?
文蜀大笑:哈哈哈哈,对。
有些人忍耐是为了留下有用之身体,图谋大计,有些人就是怂。像是鹿宝那样,空有一身本事,无处施展。
葛谨风的目光落在她丰润强壮、被阳光晒的一截比一截黑的胳膊上:有小道士再偷看你。
文蜀无所谓的摆摆手,她不介意被人盯着瞧,更不介意其他人可能会有下流幻想。认真翻看经卷,以备不时之需。b',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