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抓我上山,只是不杀我,放我下山,就算是有恩吗?
这是世间歪理,人都信。
张三砍一个,王七弟砍一个,顷刻间两颗人头滚落在地。
葛谨风瞧着滚滚的热血洒在黄泥汤一样的雨水中,顷刻间变得棕黑色一团,源源不断的涌出,源源不断的流走。很少,这不算什么,军中触犯军法的士兵问斩时,少则十几人,多则三百人,也曾杀的血染小河,都不如她大腿上的血那么红。
葛谨风默默的想:如果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想起她的大腿时,还会这么不好过吗?
有一个黑衣人从桑树上跳下来,上前两步跪在水里:古大仰慕寨主的义气,才知道朱英是个龌龊小人,寨主义薄云天,情愿归顺阁下,从此后不敢生二心。
这正是那日社火上的刺客古大。
文蜀本来看不起他,但腿上受了伤,正需要这么一个人,用一次算一次:好小子。当日龙头山上一聚,就知道你憨是憨了点,却不坏。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走了穿红的来了挂绿的,小兄弟,站起来。我正有两件事要你去做。
古大:愿效犬马之劳。
文蜀道:我要你拿三郎的人头,今夜子时悄悄放到朱英的枕边。他既受了伤,必然独自睡觉,不会吓到妻妾。
古大两眼放光:哇!!我能我能!
文蜀又道:你先休息,晚上早去早回,明日清晨我要带商队出门。你同我一起。
24.河上碓 简洁浓烈的红黑两色,倒是难以……
大清早,古大郎踏着草上薄霜,一溜烟奔上卧虎山,在白虎堂前驻足。听里面叫,欢喜的进去:寨主,搁在他枕边了!还拿了他的荷包回来做信物。
细妹正和琴童一起服侍寨主吃早饭,她只是伤了腿,葛谨风却恨不得过来喂饭,被拒绝之后把琴童派过来,琴童更有分寸感,只是在旁边剥蒜。
文蜀微微一笑:我既用你去,便不疑你,哪里用信物。生疏了,坐下一起吃。
葛谨风微微有点膈应,她信的太快,太轻易了:五姐又不知道他枕边有什么荷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