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其实有点想问问,娇少爷刚刚让问的那些问题怎么回事,可指挥使等着呢……没办法,先问完再说吧。
请云安郡主——
第40章 花柳
把云安郡主叫上来,问题问的也很直接——
郡马得了花柳病的事,郡主知道么?
云安郡主顿了下,垂下眼帘,掩住内里厌恶:应该很多人都知道吧?大家只是碍于情面没说破,他以为私底下偷偷看病就能瞒过去?大夫是不会随便往外说,可看那病的是什么大夫?他不说别人就猜不到?市井街坊里说书的都有新段子了,他是不敢去青楼,要是敢去,也一定不会有姑娘接他的客。
青楼?
这个……云安郡主帕子按了按唇角,是宣平侯,前几天亲自提点过我。
你和郡马感情不太好?
好不好,都凑合到了现在,没什么可说的。
听闻你和郡马长期分居——别看我,申姜把锅甩到上一个嫌疑人身上,我不知道,是徐良行刚刚说的。
云安郡主:他是不是怀疑我是凶手?
申姜:所以你和郡马不宿在一起,有这种需求的话……
我说过了,我和郡马既然已经凑合到了现在,我没理由杀他,庄氏也是,谁在这世上没一两个讨厌的人,难道都要杀了?我若真想动手早动了,能容她到现在?
若这二人有染呢?
申百户觉得,沈华容想同我合离?云安郡主冷笑,他要真有这等心气,何必跟我耗到现在?同我说一声,我随时可放他离去。
叶白汀顿时明白了,这对夫妻关系之所以能存续到现在,就是这个微妙的平衡,沈华容不放云安郡主走,自己也不乱来,宁愿憋着,对着外面的人流口水,也要为现有的荣华富贵生生忍住,他作为男人没有过错,郡主怎么好意思提合离?只要她敢,他就去闹……男权社会,外人会支持谁,显而易见了。
郡马平时有什么特殊爱好?不好意思往外提的那种。
云安郡主想了想:看话本算不算?就那种有图的……干脆全是图的。
这话说的很隐晦了,指的是春宫图,小黄文。
申姜清咳两声:郡主觉得,有没有可能……有谁看不惯郡主境遇,替郡主动手?
云安郡主顿时警觉,手中帕子一紧:你说的是谁?
申姜看着叶白汀写的字:看来郡主很明白。
云安郡主低了眉,咬住下唇:我家的事同旁人没关系,锦衣卫若要定罪,还请拿出证据!
申姜:最后一个问题,郡马和庄氏遭遇意外的这两个晚上,郡主在何处,可有人证?
云安郡主:在家,只有贴身侍女为证,不过在你们眼里,大概也不算有力证据。
看纸上没有新的问题了,申姜抬手:郡主莫恼,锦衣卫按规矩办案,诸多问题也是不得已,若有新的消息,自会回报郡主,郡主请回——
云安郡主朝仇疑青行了个礼,转身往外走,还没走出去,看到站在门口的乐雅,就发了火——
你们怎么回事,竟然请了他过来!为何要请他,他同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关系!
申姜还没说话,乐雅本人先笑了,他微微侧首,声音温润:郡主放心,只是破案需要的例行询问,没事的。
他个子高,偏瘦,腰背挺直,额阔鼻高,眉目如星,整个人的气质很符合他的名字,俊雅如玉,将近而立之年,气质里没一点油腻,很干净,笑起来很舒展,让人看了就如沐春风。
云安郡主咬了唇:你……
乐雅:我是聪明人,自不会做傻事。
云安郡主冷笑一声,狠狠推开他,往前走:你想死就尽管死,关我什么事?
乐雅目送郡主身影离开,走到堂前,向仇疑青几人拱手行礼:抱歉,刚才失礼了。
这下不用娇少爷写,申姜都会问了:你喜欢郡主?
乐雅:喜欢。
没人能想到,他竟然回答的这么干脆,敢回答的这么干脆。
申姜:破坏别人夫妻感情可是不好。
乐雅:所以我从未上前。
那你如今在做什么?
你也说了,破坏别人夫妻感情才是不好,他们夫妻早已没了感情,不过名存实亡,我也从未引诱逼迫,和郡主清清白白,要不是沈华容死了,我连‘心悦’二字都不会说,乐雅嗤笑一声,我这份情不自禁,或许令人不耻,但,我不悔。
叶白汀注意到他说起‘沈华容’三个字时重音尤其重,便提笔写——
申姜:你恨沈华容?
乐雅:恨不得杀了他。
有计划?
还真有,杀猪刀我都买好了,只是犹豫动了手之后怎么办,郡主没了丈夫,又没人在一边照顾,以后可如何是好?结果沈华容就死了,你们若抓住凶手,还请告知于我,我必要好生谢上一谢!
知道庄氏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