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疼,是烦恼,焦虑,不安。
明明身体感觉很好,但因为心跳剧烈,她始终无法平静。
很快就会好。
黑暗中,荆沉玉的声音是唯一的灯塔,昭昭循着靠过去,他似僵了一下,很快将她抱住。
很快就好。
他从不骗她,说很快就好,便很快就好了。
昭昭浑身是汗地睁开眼,终于重见光明,似乎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异常。
偏殿里安安静静,和闭上眼之前没什么分别,她抬头去看抱着她的荆沉玉,他脊背挺拔,坐得很端正,抱着她的手臂有力,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昭昭眨了眨眼:结束了?
荆沉玉握着她的手,指腹按在她的脉门上感觉了一下,点头道:结束了。
昭昭感受了一下胸腔内的心跳,恢复到了正常速度后,她整个人轻盈平静,确实有种和以前不同的感觉。
具体是怎样的她形容不出来,但她知道,这次是真的成功了。
她松了口气,有点高兴地说:真好!这次算是没白来!
荆沉玉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起来,但他笑得很含蓄,也很生涩,嘴角勾勒的弧度陌生又温润,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凝在昭昭身上,直叫她心头发痒,手忙脚乱。
——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出来。
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的怀抱。
昭昭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神色,再抬起头时已经一派平静。
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她转过身,无意间扫到了墙上用剑刻出来的正字,愣了一下说,一百天了?
身后没有回应,昭昭便接着道:我记得刚生在你灵府的时候,到第一次被你杀,也是刚好一百天。
一百这个数字似乎和他们格外有缘。
想到这里昭昭转过了身,本想说什么,却见到荆沉玉有些失神的样子。
他好像纯粹在发呆,眼神没有焦距,脸上没有表情。
昭昭讶异地望着他:荆沉玉?她走上前,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想什么呢?
荆沉玉身子一震,像才回过神,望向她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们可以出去了吧。昭昭放弃了重复一百天那句话。
她觉得荆沉玉看上去很好,可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好。
可以。
他站了起来,双腿已经好得差不多,衣裳也换过,表面上真的看不出曾受过多重的伤。
唯一留下痕迹的大概是苍白的唇,以及脸上的点点伤痕。
金蝎的血腐蚀下的伤痕没那么容易好,他腿上由冥河水留下的伤疤恐怕比这还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