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很快收回了手,站直身子,抹去嘴角因夺取身体而吐的血。
扫了扫夜月眠,忆起在灵府内他说的那些话,以及昭昭深以为然的态度,仿佛他还什么都没做,他们就已经给他定了罪。
可那真的是罪吗?
他们,是啊,始终是他们,从来没有我们。
荆沉玉闭了闭眼,自嘲般极度压抑道:杀。
放下手,回答第二问题:舍得。
昭昭:……
她真的搞不懂他。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爱上她了?
你爱上谁的时候,还会舍得杀他/她吗?
他真的太矛盾了,一言一行让昭昭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结果她很清楚就是了。
因为荆沉玉说得非常清楚。
他眼睛布满红血丝,眼内却没有焦距,声音极低,就顺着夜月眠的猜测往下说,语气里满是嘲弄:既然众仙宗要一个交代,那就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你,这确实是我应该做的事。
是的,是应该做的事。
昭昭瞪大了眼睛。
如此也算是我功德圆满?他自语般说完,手又抬起,落在她脸上,抚过她脸颊之前留下的伤痕,明明已经没有灵力了,可指尖还是亮起蓝光,帮她将伤口愈合,再一点点消除伤疤。
如此浅的皮外伤,哪怕他不是医修也可治好。
放下手,荆沉玉看着昭昭和夜月眠,两者皆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他们的不可置信在于他的行为,不是他说的话。
但他的话和行为,这完全相悖的两者,哪一个是出自本心,唯独他自己知道。
荆沉玉薄唇微启,冰雪塑成的仙君语气涩然,尾音有些轻,像是隐忍到了极点,再也负担不了一般:我这样说,你满意了?
无论是说的话还是摆出的态度,都好像是被逼的一样。
仿佛是因夜月眠的言行,故意与她赌气才这么说。
可这难道不就是他心中所想吗?这就是他们印象中他会做的事啊!他摆出这副样子干什么?
昭昭也确实满意,她可太满意了,这特么可是原书女主的待遇,她何其荣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