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绢本想回敬一句谁是你夫人,不过想到刚才秦道方已经说出口的话语,不由一阵气闷,只能收回手,在心底暗暗埋怨自家三叔,真是为老不尊,满嘴胡话,亏得还是一地总督呢。
李玄都将银子放在旁边的桌上,老郎中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这时,秦道方开口道:你们两个也不要站在这里了,去隔壁的客栈看看有没有空房,顺带再去看看有没有马车。
正所谓做戏要做全套的,既然是侄女和侄女婿,那便不用太过客气,直接以长辈的身份的吩咐就是。
白绢应了一声,狠狠瞪了李玄都一眼之后,率先走出门去。
李玄都则是对秦道方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出门去追白绢。
其实白绢没有走远,就站在医馆门外不远的街边无人处,见李玄都出来,故作语气冷淡道:李先生,你莫要得寸进尺。
李玄都破天荒地摸了摸鼻子——这是他有些心虚的表现,只是自从他十五岁之后,就很少再有这个动作了。
然后李玄都说道:若是白姑娘不想再生出什么别的意外是非,在人前的时候,最好称呼我的表字。
白绢转过身来,冷冷地望着李玄都,虽然故意装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神态,但在李玄都看来,完全装得不像,半点没有那些江湖仙子眼高于顶、八风不动的样子。
李玄都再次微笑着与她对视,果不其然,白绢立时便目光游移,再没有刚才的气势。
李玄都笑问道:我该如何称呼白姑娘?总不能一直喊夫人吧。
白绢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你让我称呼你的表字,那你也称呼我的表字好了,我的表字就叫白绢。
我初出江湖时,以字为名,自称紫府客,所以后来才会有人叫我紫府剑仙,你也是以字为名,看来你我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李玄都笑道。
白绢啐道:谁跟你英雄所见略同,顶多算是巧合而已。
李玄都也不辩驳,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都说待字闺中,难道你已经嫁人了?
谁嫁人了?白绢羞恼道:这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表字,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李玄都双手举至肩膀位置,示意自己投降。
白绢这才脸色稍缓,轻轻哼了一声。
李玄都忽然问道:既然秦部堂是你的叔叔,那你也就是姓秦了,不知秦素是你什么人?
白绢眼神骤然冰冷几分:你问这个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