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惠这会儿也开始吃饭了,她果然爱吃那山药薏米红豆糕,一连吃了两块才停下来,又慢悠悠喝了两口皮蛋瘦肉粥。
在医院治疗后,她的脸色好了很多。
晚上护工家里有事,请了个假,岑暖留在医院照顾舅妈,难得有独处的时间,两个人却都不怎么说话。
外头的夜色很沉,隔壁床刷小视频的声音隐约传过来。
周树惠叹了口气:小暖,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问话,岑暖却忽然像被哽住了似的,肩膀抖了一下。
低头平息了片刻情绪,她继续在热水里搓洗毛巾。
含糊答道:还可以吧。
周树惠看着她,声音笃定:你过得不好,我知道的。
那男孩子我一开始看着,就觉得不适合你,所以才极力反对,但我后来想了想,也怪我当初态度太激烈,反倒把你推远了,如果好好跟你说,你未必会听不进去。
她顿了顿,破天荒放软了语气:小暖,舅妈没生过小孩,不懂怎么教育孩子,小时候家里重男轻女,我没怎么被爱过,更不知道该怎么爱别人,这些年,到底是苛待你了。
没关系的。岑暖深吸了口气: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应该是我道歉才对,你收养了我,供我上学,已经对我很好了。
她从来都是个不喜欢情绪外露的人。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还是强忍着泪水:好了,说这些做什么?我让隔壁小点儿声,你赶快睡觉吧。
嗯。周树惠顺从的平躺下来,盖好被子。
过了一会儿,她又侧头看着岑暖:其实分手了也好,那个男孩子根本配不上你。
这句话是岑暖第二次听到。
她在那一瞬忽然顿悟,原来喜欢你的人,是会无条件偏向的,无论你是否优秀,是否狼狈不堪,在这些人眼中,都始终闪闪发光。
窗外月光皎洁,她的眼前浮现出那男人深邃的眼眸来,禁不住静默了几秒,内心泛起淡淡的波澜。
…
岑暖是在第二天早晨收到转账的。
和邹敏语所承诺的一样,正正好好一百万,另外一百万她说过些天再转,想必要再费些周折。
收到这个钱后,连同自己账户上的二十万,岑暖都交到了医院里,只给',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