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门外便有人叫:汪阿娘在吗?
哎呀,这不就来了嘛!汪阿娘松开她,一道烟跑到门外,拉进来一个锦袍男子,小欧娘子,这位就是周郎君!
周子徵三十多岁的年纪,相貌与太守夫人有几分相似,此时规规矩矩地行下礼去:欧娘子好。
崔拂也只得还礼:周郎君万福。
周子徵微微一笑:初次见面,给娘子带了些薄礼,请娘子笑纳,来人,把东西送进来!
几个仆人拿着大包小包飞快地往院里走,汪阿娘笑嘻嘻地在边上帮腔:小欧娘子你瞧瞧,都是好东西呢,头一回见面就这么大手笔,这排场,这体面,满越州也只有周郎君了!
李五沉着脸上前,拦住那些仆人,崔拂沉声道:多承周郎君美意,不过我并无此意,东西我不能收,请周郎君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周子徵没想到她竟然当面拒绝,脸上顿时有些难堪,汪阿娘媒婆一张嘴,最是机灵,连忙说道:女人家脸皮薄,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是两码事,周郎君别当真……
我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崔拂正色说道,我说了不必,就是不必。
哎呀小欧娘子,这是何必呢?汪阿娘忙道,周郎君来都来了,又带了这么多东西,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周子徵有些恼怒:我真心实意求娶,欧娘子也不好这么不给面子吧?娘子可以到处打听打听,我周子徵在越州,也不是什么没名没号的人物。
我知道你,是周夫人的内侄吧?院外传来一声说话。
独孤逊迈步走进来,向着周子徵微一颔首。
周子徵乍然见到陌生男人,不免起了疑心:你是?
我与你姑父平辈论交,论辈分,你该当叫我一声阿叔。独孤逊负手而立,因着个头比周子徵高出一大截,又是手握重兵的大将,气势顿时压倒他一头,贤侄,欧娘子既然说了不肯,再纠缠下去,未免有失体面。
谁是你贤侄?当着崔拂的面被人这么下面子,周子徵越发恼怒,我从不曾见过你,哪里来招摇撞骗的?
独孤逊微微一笑:那就回去问问你姑父,你到底是不是我贤侄。
他蓦地上前,抓住周子徵一条胳膊:走吧!
他提着周子徵,如提童稚,周子徵挣扎不得,只觉得胳膊上像是箍了一个铁箍,忍不住叫起疼来,挣扎不得,眨眼就被扔出院门外,周家的仆人连忙上前厮打,也被独孤逊一手一个,扔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