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什么呀,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陶祎站在阴影处听那盗匪吹嘘他年轻时候是怎么杀人偷东西,忍不住皱了皱眉,问差役,怎么两头还说上话来了?
那姓巴的耳朵太尖儿,隔着一道墙小声说话他都能听见,也不知道他们四哥悄悄的商量什么事情,多半是被他抓住了把柄,所以从他们手里敲诈了一碗面过去,这边正心气不顺呢。
陶祎:……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背着手站立的封尚书,低声道:大人,要不要问一问那巴菩?
封尚书不太在意的道:他们在牢里呢,不论他们商量出什么事来都不能做。
可他们和外界的联系一直都没断……
封尚书就瞥了他一眼道:这不是好事吗?我还巴不得他们指使外头的人在外闹出花儿来,最好宫里立即下令把他们放了才好,你觉着他们住在牢里是好事吗?
陶祎立即低头不说话了。
封尚书摸了摸心口道:他们是在这儿住一天,我这心里就不安宁一天,晚上就得睁着眼睛过一天,我年纪这么大了可顶不住。
陶祎抽了抽嘴角,小声的问道:那我们和外面透透话儿,说一说这巴菩的事儿?
封尚书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嫌弃外头还不够乱吗?你当老唐大人眼睛瞎,还是耳朵聋?你这些动作能瞒得过他去?
陶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您到底是要怎样?
封尚书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心腹道:你得记住,你是刑部侍郎,是刑部侍郎,他们自斗他们的去,你别插手,人只要在我们牢里,我们就守好牢就行。
封尚书回身看了眼周围,见大家都退得远远的,便压低了声音道: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尚书令每次过审都坐中间,却从来不开口说话吗?
季相,也是尚书省的尚书令,为首官。
陶祎想了想道:季相不意参与太深。
封尚书瞥了他一眼,深沉的道:不,是季相没有底气,他已被点为三省主审官之一,他开不开口都已参与其中了。
陶祎一惊,问道:季相为何没有底气?
封尚书就挑了挑嘴唇,然后觉得这样不好,就道:这次过后,季相怕要告老还乡了,这就是因为,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可不要步此后尘。
陶祎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封尚书的意思,后背瞬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再看向牢里那四个住的牢房时,总算是有了封尚书的感觉——这四个可真是烫手的山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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