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德的童话,《夜莺与玫瑰》。
梁夕很早以前就读过这个故事,可她还是禁不住闭着眼睛,仔细听,因为他的声音太好听了。
低沉的,微微有些哑,纯正的伦敦腔,迷人二性感。
说话时,他的胸膛在她耳畔起伏着……
一个不太治愈的故事,竟然被他读出了莫名温暖的感觉。
最后一个音节结束,梁夕坐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顾墨白微勾着唇角,喜欢这个故事?
梁夕眉眼弯弯:和故事无关,只是因为讲故事的人是你。
还要听点别的吗?
当然。她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里。
顾墨白指尖轻轻翻动书页,开始讲下一个故事。
他的声音和风一起漫进耳朵里,时间变得悠长而柔软。
傍晚时分,他们到了泰晤士河上游附近的克里克莱德小镇。
游艇靠岸,脚踩实地。
这是一座古老的小镇,区别伦敦的繁华与喧嚣,这里宁静而空旷,有一种冷淡的美。
梁夕打量着眼前的景色,绿色的青草地一直蜿蜒到视线尽头,古老的建筑物成了那青草地上唯一的遮蔽物。
五岁那年回国前,梁丽曾经带她来过这里。
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只记得那晚的星星很亮,别的再无印象。
顾墨白握住了她的指尖:我们的船需要些补给,今晚我们住在这里。
梁夕:好。
天色渐晚,他们下塌在克里克莱德的一家酒店里。这里一侧临水,可以听到泰晤士河潺潺流淌的水声。
夜里梁夕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漆黑的水面,来往的船只,摇摆晃动的小船,她趴在梁丽柔软的腿上,哭着鼻子……
中高纬度地区的冬天,早晨总是来得晚。
梁夕醒来,发现自己梦里抱着哭鼻子的是顾墨白的胳膊,他的衬衫袖子上湿了一小片。
顾墨白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温热的体温瞬间将她包裹住。
他刚醒,声线比平时更低沉,怎么今天醒得这么早?
梁夕往下钻了钻,回抱住他:抱歉,吵到你了。
顾墨白在她后背抚了抚:做梦了?
梁夕:嗯,梦到很多小时候的事。
许多科学研究表明,人类六岁以前的事,并不是遗忘了,而是变成了潜意识伴随一生。
窗外的光还暗着,宽阔的河', '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