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小声地:会打起来么?
陈苍南小心地凑上去:应该不会吧,这么多人呢。
呜嗯。
眼看着气氛凝重,秦夫人连忙上前道:大家只是在讨论艺术,不要动气,不要动气。昌雅你怎么什么喝的都没有,给昌雅倒杯冰白......
李昌雅:我不喝酒。
秦夫人:......
沈宁歪着脑袋说道:李昌雅跟谁打起来我都不奇怪。
陈苍南:是啊是啊。
最后还是吴硕丰笑呵呵地岔开了话题,才免得场面过于尴尬。
李昌雅被拉着喝了好几杯酒才被放回来,他把玻璃杯往桌子上一放,扭头看到那两人凑在一起,低着头拿着一只笔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凑上去:你们在干嘛——
他声音戛然而止,桌上摊开的素描本上,一个大概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那是两个男人在手指对着手指针锋相对尖锐争吵的画面。只是现场这两位艺术大师给画面啊作为了艺术处理,让原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场景,呈现出诙谐幽默,甚至滑稽的效果。
简单来说,就是一副充满讽刺意味的画。
两位画家被当面抓包,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强忍的笑意。沈宁沉默稍许,递出笔,满眼真诚地看着他:
要画么?
李昌雅摁了他一眼,冷冷地接过笔,开始疯狂地抹黑(真.艺术抹黑)稿纸上五官尖锐的那个外国人形象。
三个人接力画画,一个抹黑一个找补,另外一个人尽量保持画面协调,展现了艺术家们非同一般的团队合作精神。
这三个人虽然自认低调,但毕竟这么大三个人呢,其中一个还刚招惹过一架,三个人又窸窸窣窣的形迹可疑,维克多朝那边看过去,道:
那两个是谁?
秦夫人介绍道:年长的那位是乡土派的陈苍南,年轻的是沈宁,是新锐画家。
沈宁?维克多在脑中过了过这个名字,道:
就是《赤月》的作者?
秦夫人微微一愣,很快点头。
是。
维克多是昨天晚上到的,他到以后秦夫人就先简单地招待了他,向他介绍了自己上会举办的活动,也给他看了参赛的几幅画,只是没想到他能清晰得报出画的名字,让她惊讶了一下。
维克多眼中若有所思,他忽然抬起脚底。
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这副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画终于快要完成了,沈宁打了基底,李昌雅负责细化,陈苍南把握整体,一副传世大作就要出世。
你们在干什么?
沈宁正懒散地靠在沙发背上,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坐正身体,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脸,在看清面前人之后,三个人都微微一愣。
维克多的目光从那副画上扫过,眼中情绪不明。
沈宁和陈苍南对视一眼,非常有自觉地往边上一靠,用肢体语言表达了请这个富有涵义的动作。
(要吵就吵吧,不用在乎我们,我们就是背景板)
维克多的目光裹挟着几分傲慢,朝向躲在边上的沈宁。
沈宁:......我么?他吞吞吐吐地指向自己。
陈苍南踢了脚他的鞋,沈宁在维克多的视线下站起来,几分莫名其妙几分好奇地接受他的打量。
你是沈宁?
沈宁:我是。
我看了你画的《赤月》,画的还可以。
沈宁:......谢谢?
维克多:但是也只是还可以。
沈宁:......哦。
李昌雅的能看,他的还可以,老实说,并没有觉得受到了侮辱。
他完全不理解维克多特意走向自己的意图,难道就是为了嘲讽自己一番?
维克多继续道:我说李昌雅至少还要十年才能让我想要收藏他的画,那么你,至少还需要二十年。
他就是真的来嘲讽自己的吧?沈宁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不过,作为一个有格调有自尊的画家,同时兼任了为朋友出气的重任,沈宁面色如常地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
好的,我会努力的,希望你也能努力等到那个时候。
维克多一愣,片刻他脸色蓦然一青,冷笑着走回了秦夫人那边。
他转身后,陈苍南疯狂地为沈宁鼓掌,连李昌雅都忍不住咧开了嘴,用欣赏的目光看向沈宁。
good job!good job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