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色如银,紫金殿的琉璃瓦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银辉。
紫金殿外守卫森严,万簌寂静之中,忽闻一阵衣袂破空之声,众人循声抬头,但见一道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何人擅闯!守卫拔出佩剑,正要阻拦,猛然看清来人面容,不由大惊失色。
殿下!
见来人是聂君珩,众人立刻收回长剑,纷纷跪倒在地。
聂君珩无视众人,抬脚上了台阶,正要推开殿门时,忽被守卫伸手拦住。
殿下来此有何事?
聂君珩道:雪蟾可在此处?
守卫道:雪蟾乃是圣物,殿下要雪蟾何用?
救人!
守卫又道:王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紫金殿,除非有王上口谕……
聒噪!聂君珩皱了皱眉,手掌蓄力,一掌便将眼前碍事的守卫击退,眼前紧闭的殿门也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四分五裂。
其余的守卫见状,纷纷拔出佩剑,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聂君珩站在门口,微微侧头,语气冰冷地道:我不想与你们纠缠,谁若再阻我,休怪我无情!
聂君珩武功高强,身份尊贵,守卫们并不敢对他贸然出手,只得派人去禀报王上,让王上定夺。
聂君珩迅速进入殿内,在紫金殿中一阵翻找,终于在一间暗格中找到传说中的雪蟾。
他面露欣喜,当即将装有雪蟾的木匣子收入囊中。
不曾想,刚一走出殿门,便看见北冥赤炎站在了殿外。
聂君珩冷哼一声,道:你倒是来得挺快。
北冥赤炎道:你的身份是孤给你的,如今,你竟这般不将孤放在眼里?
聂君珩并不想与他周旋,抬脚便下了台阶,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北冥赤炎见他这般无视自己,当即拔剑拦住了他:不打招呼就想拿走孤的东西吗?gǎйqíиG五.cōm
聂君珩神色淡漠地道:若我今日非要拿走,又当如何?
北冥赤炎与聂君珩曾交过手,深知他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
不过,近几日的对他的百般折磨,他早已元气大伤,加上催眠术让他丢失了之前的记忆,想必功力早已不如从前!
想到这,北冥赤炎便道:北狼国向来以强者为尊,你若非要孤的雪蟾,那便只能与孤比试一场,若赢了孤,这雪蟾就当孤送你。若输了,那孤便要那中原女人的命。
好。聂君珩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速战速决吧。聂君珩拂袖一挥,直接夺过一侍卫手中佩剑,剑锋直指北冥赤炎。
北冥赤炎冷笑一声,身影暴起,剑光如织,直直朝聂君珩逼近。
众人只当是二人的切磋较量,纷纷退至一旁,殊不知,北冥赤炎早已对这个弟弟积怨已久。
天生帝相又如何?今日他便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他北冥赤炎不比他差!
一时间,刀剑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也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与肃杀之气。
北冥赤炎的剑法凌厉而多变,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他猛打猛攻,招招毙命,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置于死地!
然而,面对他如此猛烈的攻势,聂君珩始终应对自如,所使的招式更是他从未见识过的。
北冥赤炎心中微骇,他恍惚觉得,聂君珩失忆后,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武功非但没有减退分毫,反倒是突飞猛进……
就在这失神的一瞬间,聂君珩身形一展,剑尖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直逼北冥赤炎喉颈。
北冥赤炎身形急退,长剑横挡,却仍被那凌厉霸道的剑气震得手臂发麻。
他心中暗自惊骇。
他竟不知,聂君珩的内力竟深厚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聂君珩丝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反守为攻,越攻越猛,剑光所及,气浪翻滚,尘土飞扬,一片狼藉。此等恐怖的剑气,令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撼。
北冥赤炎眉头紧皱,拼尽全力抵挡,可对方攻势不减反增,使出的招式诡异又霸道,只听一声清脆的巨响,两剑相交,北冥赤炎身形踉跄后退数步。
他缓缓垂眸,但见自己的苍穹宝剑已被拦腰截断。
他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喉间也涌起一股腥甜。
尘埃落定,胜负已分。
北冥赤炎勾了勾唇,咽下喉间涌起的鲜血,道:想不到,你的武功竟这般深厚。
聂君珩冷漠地将佩剑丢回给侍卫,道:切磋而已,王上不必如此较真。
既然胜负已定,这雪蟾,我便拿走了!话落,也不等北冥赤炎回应,聂君珩便身形一闪,转眼飞上了屋檐,迅速消失在了众人视线。
等到聂君珩彻底离开,一旁的侍卫方才上前,道:王上,您受伤了!
北冥赤炎冷声道:小伤,不碍事!说罢,便转身回了寝殿。
只是,刚一回到寝殿,北冥赤炎便再也抑制不住,体内气血翻涌,猛地吐出大口淤血。
……
夜里的时候,房里烛火轻轻闪烁,房内温暖如春,凌雪整个人坠入沉沉的梦里,无边无际。目之所及,一片白雾茫茫,让人看不分明。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白雾散尽,周围遍地生花,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丝丝暖意。
耳边,似有人跟她低声浅语,似有人在轻抚她鬓边乌发,似有人将她轻揽入怀,细心呵护。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