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捡着之前在纪伯宰书斋里看的那些修习的秘册上的招式随意练着,经脉上的刺痛限制了她的进度,她只能练一会儿就停下来,皱眉看着自己的手腕。
姐姐,吃糖。司徒岭从外头回来,又给她带了糖人。
今日的糖人是嫦娥模样的,十分精巧,明意看得眼眸一亮,接过来仔细端详:这怎么用糖做得这般惟妙惟肖的?
惟熟练耳。司徒岭笑道,这天下之事,都是做得越久越精。
像是有清凉的东西点了她的天灵盖一下,明意豁然开朗,捏着糖人凝神,不再运气强行快速通过自己那些损毁的经脉,而是让残存的元力如细流一般,慢慢从经脉断裂的地方淌过去。
这样淌,元力损耗会很多,但也会如凝冰一样渐渐在经脉断裂的口子上积攒。
试了一下可行,她松开眉目停了手,朝司徒岭笑道:小大人真是我命中贵人。
明姐姐才是我命中贵人。他摆手,若是没有你,我在被那些人欺负的时候就该萌生死意了。
明意吓了一跳,眉心骤然聚拢:你才多少岁,怎能轻生。
她语气难得地严肃,司徒岭略略一缩,低头认错:当时年幼,钻了牛角。
人活着能做很多事,能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吃很多东西。明意认真地道,人没有来世,没了就是没了,消散于天地再不能复生,所以别轻易死掉。
这话要是别人说,司徒岭压根不会听。道理谁不会讲呢,但人活着就是很难,有各种各样的烦恼会把人击垮。
然而,明意这么说,他就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了。
我省得。他低声道,无论如何都会拼命活着的。
面前的人这才笑了,咬了一口糖人,含糊地道:下午我要去看看章台,听闻她这些日子开了店铺,生意还不错。
是开了个绣品铺子,能自力更生也好。司徒岭点头,但姐姐还是先别出去了。
为何?明意纳闷。
司徒岭没直说,只叹了口气道:姐姐身上伤这么严重,纪大人怎么就只知道跟你赌气,不像我,只会心疼姐姐。
心里一暖,明意笑道:我没有亲生的弟弟,倒是不知有个弟弟是这般好的事情。
有姐姐这句话,我也算没白忙活。他笑,露出两颗虎牙,闪闪发光。
正说着呢,外头的家奴就进来通传:大人,纪府的兽车往这边来了。
明意挑眉,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你这儿有暗道能跑吗?
司徒岭觉得好笑:姐姐跑什么?
纪府的人来就没什么好事,要么是纪伯宰想用二十七威胁我抓我回去继续给他办事,要么是觉得留我活口太危险打算过来斩草除根,不管是哪一个我都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