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马超最为头疼的地方,对于池阳城内一无所知,有多少兵,怎么布置的,城中防备如何,统统没有概念,这要打池阳,又该怎么打?
那个该死的李傕!他现在躲在池阳的那一块,是不是在池阳府衙之内,还是在池阳的城中校场?但是不管在哪里,只要是擒住了他,定要让他受足七天七夜的苦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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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火啊!火啊……
张燕沙哑的嘶喊着,觉得自己就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上下左右都是火焰,就连天空和岩石当中都喷出了熊熊烈火!
站在山脊之上的兵卒,也都似乎由火焰组成,他们在叫嚣着,在欢呼着,举着各式各样的同样由火焰组建而成的兵刃,在收割着自己身边的儿郎们的性命……
身上的战袍已经被点燃,身上的铁甲也是被火舌舔得滚烫,裸露在外的须眉头发,已经被全数灼焦!黑烟如同巨蟒一般,在山谷之中翻腾,呛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呛得似乎每一口的呼吸,都像是在呼吸着火焰。
……大统领!大统领!
忽远忽近的声音响起,就像是空中的一道亮光,击碎了四周的情景,张燕睁开眼睛,多少清醒了一些过来,不过神色当中却依旧充满了恐惧。
大统领,没事了,没事了……来,喝些水吧……
昏暗的草屋之内,一人小心翼翼的扶起张燕的身躯,尽量不触碰到那些鲜血淋漓的被火焰烧伤的地方,端着一碗水,放到张燕苍白的嘴唇旁。
张燕昏昏沉沉,勉力喝了一碗水,便又无力的躺下。
草屋之内的人沉默了片刻,便悄悄的退了出来。
这是一个建在小山坳之内的草屋。因为搭建得仓促,所以十分的简陋,若不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下雨,恐怕连雨水都未必能够完全遮挡得住。
在小山坳远处的入口处,用了些砍伐下来的树干勉强搭建起一个栅栏的模样,几个人在那边值守,而这些人,便是当下张燕仅存的人员了……
……大统领这伤……离开了草屋一段距离之后,其中脸色焦黑,头发有些卷曲,像是有些胡人的血统的人低声说道,……周边的草药都找了,可是就不见好……这两日,昏睡的时间是越发的多了……恐怕是……
混账!另外一名须眉大汉怒声道,说什么混账话!大统领……大统领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他娘的才说混账话!先前的那人也不忿的说道,好起来,谁他娘的不希望大统领好起来!可是现在要想办法,不是他娘的光在那边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什么叫不痛不痒的话!老子说大统领会好,这能是不痛不痒的话么!
一名壮汉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呵斥道:闭嘴!都别吵吵了!有这气力,还不如多干些正事!卷毛,草药还剩多少?
头发卷曲的汉子摇了摇头,说道:白雀统领……这剩下分量不多了,今日敷了也差不多没了,等下我还要去那边的山头看看去,希望能再找到些……
好,这山陡峭,自己多少小心些……壮汉拍了拍卷毛的肩膀说道,大伙儿都是心急,说话多少冲了些,别往心里去……眼下,就剩我们现在这几个兄弟了,大伙儿更应该协力才是,黑胡子,你说是不是?
须眉大汉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朝着卷毛拱拱手,说道:小弟说话没脑子,卷毛哥别在意……等下小弟就去林子里面搜寻搜寻,看看前两日放的套子,说不准还能带点血食回来给大统领补一补……
正说话间,忽然一人急切无比,但是因为山路难行,所以跑得有些踉踉跄跄,到了近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不好了!山……山外……山外来了……一队人马……
是哪里的人?白雀统领连忙追问道。
……是……是那个征西将军的人……看到,看到三色的旗帜了……
众人脸色皆是大变,一时间不知所措。
取兵刃来!白雀大吼道,像是跟其他的人讲,也像是给自己在打气,既然都没有了活路,那么就拼一个算一个!
众人也是纷纷呼喝着,然后各自举着刀枪便赶往山谷谷口那简陋无比的栅栏处……
……你!是你!白雀赶到了谷口,却看到了在对面队列当中有个熟悉的面容,不由得愤怒的举起了战刀,砍在了面前的木桩上,浮云!你这个无耻小人!背叛大统领!你还有脸来到这里!老子要杀了你!
赵云立马横枪,在三色旗帜之下,看着在谷口咆哮着的昔日同僚,一时间默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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