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不可一日无君,南公山亦不可一日无师,个中道理,绕是只在山下村落中做过几载帮主,赵梓阳亦是心知肚明。吴霜尚在南公山一日,天下诸雄就需先行掂量一番自个儿斤两,可若是未曾踏入五境,自然便不是跌落境界那般容易,凶险非常,可谓十死无生。
赵梓阳半晌之后,才缓过神来,拄枪站稳,依师兄所见,应当如何是好?
书生摇头,此事无解,唯一破局的方法,在师父手中,我等想破天去,也无济于事,只有等师父平安出关时节,才能将种种后患抵在山外,且安心去等就是。
为何不告知二师兄此事?二人一道回返时,赵梓阳突然问道。
柳倾笑笑,长叹一声道,钱师弟向来性子跳脱,更时常与两位师弟插科打诨,因此等缘故,都觉得他看不透种种远事,或是不愿去细想,可实际上二师弟才是这山中最知晓如何为人处世的那个,比我更能轻易瞧出事态走向,远见极长,我能想到的,他自然早已想到,只是不愿去讲而已。
书生说完看看少年,捏指起阵,令后者静心,旋即才笑语道,上山不止修行习武,要学的东西还多,起码从你二师兄身上学来几分,便能在山下做好位显官将帅,可别好的不学,偏偏要打赌。
少年抬头,正好撞上柳倾似笑非笑的眼光,自觉有错,却亦是将方才心事冲淡,嘿嘿笑道,谨记师兄教诲,下回再不敢如此了。
但柳倾摆明不愿如此作罢,挑起眉纹,一改往日温吞言语,利索说道,下回再说下回,这回却要先领责罚,刚好二师弟近来也无事可做,不如你二人一并前去后山,勤恳修行三五日,先将此回责罚还完为妙。
待到赵梓阳垂头丧气找上自家二师兄的时候,钱寅早已是醒转过来,坐在床榻之上等候,才听闻赵梓阳脚步声,便抬步朝屋外走去,手中攥着两枚度盘,嘴上哼着算卦打油诗,神情哀怨。
算来算去算己身,算过婵娟何事圆,而今平白家中坐,祸事突来无卦钱。
三师弟,头前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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