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女尊宫廷文: 第57页比如……他眼中顿显慌乱,话至嘴边又被油然而生的惧意挡住。
她见他如此,倒猜到了他指的是什么,不禁失笑:你这是……前两日发高烧,忘了现下是什么时候;现下退烧了,又把前两天的事忘了啊?
席初悚然一惊:陛下……
没事。她及时地摇摇头,一派轻松地在他身边躺下,笑吟吟地望着他,你把那些事告诉我了是真的,但我让你安心养伤也是真的,你别慌。
言毕她又想起些什么,心下一算时辰,便坐起身揭他的被子:你该换药了。
席初闻言,手一把将被子拽住。
她黛眉浅蹙地看过去,他满目惶惑地看过来,他们视线一触。
虞谣:干什么?
让宫人来……他道。
虞谣反问:你当前两天是谁给你换的药?
他一下子愣住,她笑一声,垂眸忙起来。他没再阻挡什么,原本攥着被子的手垫到下颌处,换药时剧痛袭来,他就俯首咬了下去,竭力地将声音卡在喉咙里。
觉得痛就喊,强忍做什么。虞谣摇摇头,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很快道:没事。
她扫他一眼,值得将清理伤口的动作放得更轻。席初感觉到她的小心,一股情绪在心中涌动,踌躇再三,他咬咬牙:阿谣?
嗯?她随口一应,等了一会儿,却没下文。
怎么了?她偏头看他,他眼帘低了低:没事。
她一怔,心觉奇怪,继而发觉他眼中含着笑。仔细一想知道了缘故,也笑起来。
待得换好药,她给他盖好被子,自去洗了手,重新躺到他身边:阿初哥哥。
他眼底一颤,目光定在她面上。
她已许久不这样叫他了。差不多是从元君进宫开始,她就已自然而然地把他称作席贵君,亦或连名带姓地叫他席初。
他当时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因为她是皇帝,对旁人称呼亲昵总不免折损几分威严。他便也不曾为此难受过,只是心中也有了数,在外人面前不再唤她的小字,改口叫她陛下。
至于私下里的称呼也变得恭谨,则是她小产之后的事了,现下算来也已近三年。如此冷不丁地改换回去,他心中五味杂陈。
虞谣往他面前靠了靠,自顾自说下去:我这几天在想,怎么才能把卫家办了。
他犹自凝视着她,她语中一顿:卫家势大,我要办他们总得有个能服众的说辞。但当年之事已隔了很久了,证据难寻,白氏这事又……
唉。她喟叹,听闻我已废了卫珂,连白家都不怎么指责卫家了。说是人命关天,却动不了卫家的根本。
席初略作沉吟:想将簪缨世家连根拔起从来不是易事。你别急,慢慢来,他们既有野心,总会露出尾巴,不怕没机会。再说……
他勾起三分笑,口吻变得促狭:他们总不能再送一个儿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