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后宫恩怨,何故牵连家人?卫珂轻笑口吻愈显悠哉,那你不如想想,到底是谁想牵连你的家人,她又究竟想要些什么。有些事该了断了,你自己不愿往前迈那一步,别怪她逼你,也别怪我帮她。
你……席初恨意凛然,袖中的手紧攥成拳,关节攥得发白。
卫珂续道:想开点吧,总归陛下心里也没你了。你这般苟活,我看着都惨。
话音未落,席初蓦地挥拳,但闻嗵地一声,卫珂只觉眼前一花,趔趄着向后跌去。
贵君!侧旁的宫人们忙围过来将他扶住,卫珂一时惊然,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忽而沁出笑音:好得很……我便与你同去面圣,亲眼看你怎么死。
席初不待他说完便拂袖离去,阿晋心惊肉跳,命旁的宫人都留在的启延宫,独自跟上了他。
他们到凤鸣殿时,虞谣刚在寝殿更完衣,正打算召席玥与卫珹入殿。听宫侍禀说两位贵君来了,她随口便道:那正好,一并传吧。
语毕她步入内殿静等,过不多时,四人一道进了殿来。卫珂一揖,席玥与卫珹各自冷着张脸跪地,席初行至席玥身侧也拜下去,虞谣刚想道一声免礼,视线划过卫珂,一怔:你的脸怎么了?
卫珂的脸青了半边,唇角还有血迹渗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卫珂闻言无奈而笑:臣侍的弟弟与席贵君的妹妹生了不快,臣侍想总要告诉席贵君一声。席贵君脾气倒大,当着一众宫人的面说动手就动手。
这话听来挑不出错,却也大有安罪名的味道。虞谣眉心微跳,未予置评,目光在席玥与卫珹间荡了个来回:怎么回事,你们说。
陛下!卫珹叩首,眼中泪意弥漫,忍着委屈先说起来,席玥她……她出言不逊在先,动手打人在后。街上那么多人看着,皆可作证!
虞谣睇着他:出言不逊又是怎么回事?
她……她当街诋毁二哥。卫珹忿忿咬牙,她说二哥是……是以色侍君,早晚……早晚不得好死。还说大哥也……他噎了一噎,才将那大逆不道之言继续说下去,声音放得极轻,……也死有余辜。
虞谣视线微挪,落在席玥面上。
席玥低着头,忿忿切齿:你若不说我兄长,我断不会说元君与和贵君半个字!
虞谣:他又说什么了?
他……席玥哑声,薄唇翕动几番,叩首,他说的话不堪入耳,臣说不出来。
席初闻之,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的母亲广济侯不是什么能臣,家风却严谨,污浊之言自幼不许他们说。时日久了,他们便从心底觉得那些话难以启齿,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