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谢苒终于松开了手,她手指轻轻一扬,那片手帕顿时化为齑粉。
沾染过阮珠的手帕,谢苒自然不准备留了,就好似阮珠是什么脏东西。
此刻阮珠垂没瞬目,就如最温驯之辈,轻轻一福,一副聆听训示模样。
她娇润红唇却以贝齿狠狠咬住,透出了一股子劲劲儿的狠色,谢苒会后悔今日这般待她的。
然而送走谢苒,阮珠却失魂落魄坐下来。她想到绿泫那张明艳面容,想到她脸颊上那一枚嫣红泪痣,心中便生出一抹厌憎。
那一次应无烈亲征妖潭,为护法宫弟子身受重伤,换下的嫣红披风也被血水染得通红。
他就那么浑身发颤躺在赤玉塌上,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这样子昏迷不醒。阮珠足步轻移,这般靠近他。她心微微一疼,对这个男人又怜又爱。虽然她不是当真纯良无辜,待应无烈的情意却是真的。
可事情就是这么狗血,当她靠近应无烈之际,却从他唇中听到了两字——
阿泫!
应无烈叫了很多声阿泫,却没一个字都没提及自己。
她脑内浮起了谢苒对自己的那些个羞辱。就好像她表面文雅纯善,内里不过是出身卑贱的争食野狗。
阮珠啊的轻唤一声,发颤的手掌捂紧了唇瓣,只觉得怨意铺天盖地的涌来。她衣衫轻掩,遮住手臂上那枚嫣红如血的守宫砂。此等标记本是为取悦男子所设,也不是每个女修都会点。
但更难以启齿是,她随了应无烈许久,仍是处子之身。
这样想着时候,阮珠纤纤素手狠狠攥紧了手帕子。谢苒她算个什么东西,满口什么风骨、自尊,不过是自己资质不行,把希望寄托在绿泫那故作天真蠢物身上罢了。
这些年绿泫对应大哥千依百顺,谢苒能有什么法子。
待阮珠在火室里修养几日,便又求见绿泫。谢苒得了讯息,心里却不觉冷冷一笑。
谢苒都忍不住吐槽:那阮姑娘看似温柔怯弱,倒是对应无烈尽心尽力。
一旁唐采却是不置可否,只觉得阮珠也不似谢苒以为的',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