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脉宗门,果然是只出‘妖孽’……
而且,按辈分位序来算,墨画这孩子,还是压箱底的,最后一只‘妖孽’……
……
太阿门。
欧阳老祖和令狐老祖离开后,又聚在了一起。
祥瑞……这东西,真是他算出来的么?
我怎么感觉,是他信口胡诌的?
不知道,天机因果,我们又不学,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怎么办?
冲虚门的令狐老祖微微叹道:就这样吧。
欧阳老祖皱眉,不追究了?
令狐老祖摇头,太阿铸灵剑,冲虚衍剑气,太虚化剑意,自古以来,天机上的吉凶祸福,都由太虚一脉来预警,窥测,并斩断。
你我两脉,都不擅长神念之道。
他说这是祥瑞,那便是吧。
反正,三宗合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好处我们不吃亏,有坏处,他们也逃不掉。
欧阳老祖思索片刻,沉吟道:只能如此了……
两个老祖都沉默了下来,各有心事,思索片刻后,欧阳老祖忍不住神情凝重道:
不瞒令狐兄,近日来,我总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不久之后……会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发生。
现在的形势,本就暗流汹涌,若再有什么大事发生,必然会掀起狂风暴雨,那个时候,宗门能否自保,恐怕都是问题……
令狐老祖也眉头紧皱。
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偶尔是会有知天命的预兆。
他也时常有类似的预感。
所以见到天边突现异象,心中才会生出强烈的不安。
可这异象究竟有什么含义,也的确令人费解,他们参悟不透,荀老先生又藏着不说。
令狐老祖沉思片刻,无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这异象,真的是祥瑞吧……
欧阳老祖颔首,也叹道:希望如此吧。
只是两个老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太虚门里,究竟能有什么祥瑞……
……
弟子居里。
墨画坐在床上,托着下巴,还在费解着一些事:
自己偷偷摸摸吃了神髓,神念不声不响地结了丹,按理来说,都是很低调的事。
荀老先生是怎么看出端倪来的?
还有,他为什么问我,有没有异象?
我神识结丹,生出异象了?
墨画想了想,自己就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异象?
更何况,真有异象的话,会没有一点动静?
墨画转头透过窗外,看向整个太虚山。
山庭静谧,山林幽幽,偶有清风徐过,夜色平和安详。
弟子居也安静得很。
包括瑜儿在内,所有弟子,安睡的安睡,秉烛看书的看书,梦游的梦游,也没什么异样。
墨画摇了摇头。
荀老先生是洞虚老祖,神念深不可测,能知道自己神念结丹,应该也不奇怪……
墨画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收拢心思,开始考虑,神念二十纹之后的安排。
首先,自然是要保密,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神识结丹的事。
这是荀老先生特意叮嘱的。
墨画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是稀缺物种,被人发现,很可能被人抓捕,然后切片,用于论筑基修士如何突破境界限制,神念先行结丹的修道研究。
这个修道论题,别人感不感兴趣,不太好说,但至少墨画他自己是很感兴趣的。
其次,是学二十纹以上的绝阵。
这些绝阵,他老早就想学了,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好好研究研究了。
而此后,他的阵法水准,也将更进一步,突破二品的极致,探索超出品阶规范的绝阵领域。
而绝阵对神识的磨炼,比一般阵法更强。
因此,学了绝阵之后,他的神识,应该还能一步步变得更强。
第三,是神念之道的研究。
墨画感觉,自己现在的神念存在有些太过复杂了,神识证道,神位,神阶,神念道化,神髓,质变等等……
修士的神念结构,其实很简单。
神明的神念框架,虽然高深,但也很清晰。
但墨画现在,既是人,又走了神明之道,等于将两个框架,混杂在了一起,所以就很混乱了。
很多神道概念,还有神念的知识,需要再梳理一下。
自己将来的神念如何发展,也要再规划一下。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将孤山城的事情善后一下……
墨画将这些事,一一考虑完毕,而后难得得好好睡了一觉。
次日,墨画就和往常一样,与一群同门弟子一起上课修行。
虽然荀老先生不让他透露底细,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神识,已经是二十纹,是金丹的境界了,墨画脸上就难掩笑意,走起路来,腰板也更硬气了。
小师兄,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午饭的时候,程默看着墨画,小声道。
有么?墨画眨了眨眼。
程默点了点头,一时也说不大清楚。
就感觉,墨画似乎比以前,更深邃,更含蓄了,无论做什么事,一点气息没有。
有点像那种,走路不带声音,在你修行走神的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长老,或是教习。
总而言之,就是更让人看不透了……
墨画道:神识强就是这样的。
程默点了点头,啧啧称奇道:小师兄,你现在的神识,是十九纹吧?
墨画点头,差不多。
也就比十九纹,强了一纹而已。
程默有些羡慕,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有小师兄你这般强的神识。
司徒剑便道:做个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旁边便有弟子忍不住窃笑。
程默微怒,司徒,你又拆我的台!
司徒剑喝了口茶水,一脸淡然道:拆你的台?你的台在哪呢?
好啊,待会论剑比试,你我切磋切磋,分个高下!
你昨天不是才输给我?
那是我一时大意,被你算计了!
不会就学,输了就练,不要找借口。
司徒,你跟小师兄学点好的,学阵法也行,求你了,别学小师兄的嘴皮子……
我就学……
……
一群人也笑着吵吵闹闹,气氛一时欢快又活泼。
墨画眯着眼笑了笑,笑着笑着,心中忽而又有些莫名的感慨。
他现在神念结丹了。
而干学修道九年,这已经是第八个年头,剩下的时间,只有一年多了。
一年之后,自己跟这些小师弟们,或许也要各奔东西了。
大家来自九州各地,一起在干州求学,一旦分开,便如星落大地,相隔无边,再次见面时,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更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像现在这样,一群同门兄弟,聚在一起,吵吵闹闹,喝酒言欢。
有时候,越是平淡不经意的情谊,越是弥足珍贵。
一旦逝去之后,再想追回,恐怕已然不可得了。
墨画微微叹了口气,喝了口茶。
茶水醇厚甘甜,但又带了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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